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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5.公主的面首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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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若卿醒过来时,已经是黄昏时分, 天边霞光艳如火烧, 云幔一丝丝地散开,又一丝丝地聚集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现在几时了?”她还有些迷糊, 下意识地往前扑去, 想要站起来,摇摇晃晃地就往池子里栽。

    周雾箫连忙捞了她一把, 然而他忘了自己被苏若卿当人肉靠垫压了那么久,血脉不畅, 刚一动弹身体就麻了半边,结果两个人都没站稳, 一起栽进了池子里。

    巨大的落水声顿时惊动了公主府内的下人, 家仆们连忙赶来将两人捞上来。

    “阿嚏!”苏若卿浑身一抖, 顿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, 她揉了揉鼻子, 眼睛有些红红的。

    “请殿下责罚。”周雾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我没事啦!”苏若卿摆摆手, “回去洗个澡就好了, 雾箫你也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但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但不但的!”苏若卿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的话, 转过头厉声对周围的下人吩咐道,“记住,今天的事都当没发生过!谁说出去我就割了他的舌头!知道了吗?!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看到周围一群和周雾箫一样跪了下来的人,苏若卿挥手让他们站起来,“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这话她虽然是对着地上的人说的,周雾箫却觉得她是在对自己说,他闭了闭眼,站了起来,对她行了个礼:“殿下,我告退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并没看向他,只含糊地答了一句,然后又装作随意的样子叮嘱了一句,“记得让厨房给你送碗姜汤去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得到他的回答,她不再停留,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,浩浩荡荡地离开了。

    走到一半,苏若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问了一句:“雪桑呢?”

    “雪桑姐姐出去采买了。”她身边一个年轻的小侍女答道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苏若卿皱了皱眉,并没有再追究下去,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燕国皇宫

    富丽堂皇的大殿,却只点了寥寥几支蜡烛,庄严雄伟便变成了阴森可怖。

    而在这殿上,落着一重又一重帘幕,在帘幕后,隐隐约约传来几声不堪的男女旖旎之音。

    殿下站着一人,低着头面无表情,正是雪桑。

    在这靡靡之音的响了一会后,殿中响起一声女人的长吟,紧接着是一声人体被摔落在地的闷响,几个太监无声地快步走进去,将一个被打晕的女人拖了下去。

    而帘后的男人站起身来,随手披了件外衫,便掀开帘子,走到殿前的塌上,又随意地坐了下去,闭目养神。

    雪桑上前一步,依旧低着头不说话。

    “我听说,安宁前些天捡了个女人回来?”终于,皇帝闭着眼开口了,声音低沉沙哑,“是她自己要做的,还是她身边那个小白脸撺掇的?”

    “回陛下,是公主殿下做主带回来的。”雪桑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,站在殿下恭恭敬敬答道。

    “安宁,她就是个傻子。”皇帝睁开眼,冷冷淡淡地笑了一声,“为着个男人就昏了头,被人利用来利用去,耍弄得团团转。”

    这话可没人敢答,雪桑又把头低了低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“雪桑。”皇帝似是看着她的样子有趣,将身体往前倾了倾,十分温柔地低声问道,“你说,你家公主玩得过周雾箫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雪桑并未回答,只低着头猛地跪了下去,膝盖直直地磕在地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
    “无趣。”皇帝挥了挥手,正准备让她退下去时,殿中闯进一名黑衣的锦衣卫来:“参见陛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皇帝很不高兴地皱起眉来问道,“朕说了不准随意闯进殿来。”

    “此事是关于安宁公主殿下的。”锦衣卫禀道。

    “安宁?她又怎么了?”皇帝神色一舒,淡淡追问道。

    “公主殿下刚刚落水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!”皇帝骤然站起来,狠狠地将手中的杯子砸在了地上,发出清脆的碎裂声,“废物!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!安宁现在如何?!”

    “殿下无事。”锦衣卫答道,“只是染了风寒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染了风寒?”皇帝冷笑,金色皇袍一挥,那名锦衣卫就被击出数里,重重地撞在殿内柱上,吐出一口血来,“把周雾箫给我带来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周雾箫跪在地上,他刚回到房内,还未来得及换衣服,便被锦衣卫掳来了这里。

    湿漉漉地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,寒气几乎要侵入骨中,周雾箫浑身发冷,而他的心却比这更冷。

    “周雾箫。”重重帘幕前,皇帝撑着头靠在榻上,漫不经心地开口,“你记得我把你送给安宁说了些什么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草民记得。”

    “朕说了,朕知道你是谁。”皇帝换了个姿势,声音淡淡,“前朝那些事,可大可小,全看朕在乎与否。”

    “你该知道,朕不在乎是因为安宁。”他笑了一声,“朕只要你好好照顾安宁,而你呢?你做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草民该死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是这样照顾安宁的?”皇帝的声音已经完全沉冷下去,“你该死?你死一万次也不足够!”

    正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,殿外响起太监尖锐的报声:“安宁公主殿下驾到——”

    “皇帝哥哥!”苏若卿提着裙子气鼓鼓地踏进殿来,人还未至,娇横的抱怨声就已经传来,“你把雾箫带走也不同我讲一声,害我为了找他险些翻了整个公主府!”

    “安宁?”皇帝看着苏若卿,眉头皱了起来,“谁告诉你他在我这儿的,安宁?”

    “怎么,你要打击报复么?”苏若卿从他吐了吐舌头,扮了个鬼脸,“我才不告诉你呢!”

    “你倒是长大了,翅膀硬了,有秘密还敢瞒着朕了,嗯?”皇帝声音危险地笑了一声,“安宁,朕再问你一次,谁和你说的?”

    “呜哇——!皇帝哥哥你欺负人!”苏若卿毫不犹豫地哭闹起来,“你凶安宁!你是觉得安宁麻烦了对不对!”

    她一边哭,一边扑到周雾箫身上,险些把他推倒在地,周雾箫艰难地扶住她,尽量让她的衣服不要被自己沾湿,苏若卿倒是全不在乎,只一心一意地哭道:“皇帝哥哥大坏蛋!只会欺负安宁!凶巴巴!坏人!”

    “朕哪里凶你了……”皇帝很是头疼地叹了口气,只得放缓声音说道,“好了好了,你不愿说便罢了。”

    闻言,苏若卿的哭声小了些,却还是抽抽噎噎地问道:“那雾箫呢?”

    “你都差点把公主府翻过来了,我还能让你把皇宫翻过来不成?”皇帝按了按额头,“带他走。”

    “皇帝哥哥最好了!”小公主的演技一流地瞬间破涕为笑,“那我就带着雾箫走啦,下次再找你玩。”

    “走吧走吧。”皇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“别在这里恶心朕了。”

    于是苏若卿把周雾箫拉起来,挽住他的手臂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两人刚踏出殿门没两步,便听得殿中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砸碎东西的声音,像是养了头野兽在其中一般。

    周雾箫忍不住停下脚步,但苏若卿却一副全然不曾听见的样子,相反,她挽着周雾箫的手,扯了一下,冲停住不动的周雾箫笑了一下:“怎么了?回去呀?”

    周雾箫似还在恍惚中,苏若卿唤了他两声,他这才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“无需担心,皇帝哥哥不会再做这种事啦!”苏若卿笑着摇了摇他的手臂,“他要是下次再这样将你掳来,我就再也不和他玩了!”

    “是,劳烦殿下担心了。”周雾箫点头,下意识地答道。

    而他耳边响起的,却是那一天,皇帝直白又残忍的威胁声。

    “你记住了,周雾箫,你是什么来历,要做什么,朕都不在乎。可你若是敢伤了安宁,朕不会杀你,但要你弟弟比她痛十倍、百倍!”

    十倍、百倍么……周雾箫想着,忍不住将十指深深掐入掌心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好呀,你竟然躲在这里一个人饮酒!”少女甜腻的抱怨声在身畔响起,周雾箫这才发现,苏若卿竟不知何时已到了他的身边。

    “殿下。”周雾箫冲她淡淡笑了一下,“怎又只穿了这么几件,身体可大好了?”

    “唔,好的差不多了。”苏若卿含含糊糊地答了一句,便马上转移话题问道,“怎么没见你的箫?”

    “在这里。”周雾箫从腰间取下箫来递给她,“殿下喜欢这柄箫吗?”

    “一般般吧。”苏若卿瘪了一下嘴,“我又不会吹。”

    “我可以教殿下,殿下想学吗?”周雾箫含笑问道。

    “好麻烦呀……”苏若卿似乎有些心动,但神色却依旧有些恹恹。

    “昔有萧史善奏箫,作鸾凤之响。”周雾箫突然说道,“秦穆公有女弄玉,善奏箫,公以妻之,遂教弄玉作凤鸣。殿下可知此事?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知道。”被他这样一说,苏若卿也恢复了一点精神,答道,“居十数年,凤凰来止。公为作凤台,夫妇止其上。”

    “数年,弄玉乘凤,萧史乘龙去。”周雾箫笑了笑,看着苏若卿,“奏箫引凤,乘龙而去,我这柄箫虽不能与箫史相比,却也引来了殿下这只凤凰呢。”

    被他这样含笑看着,苏若卿白皙的面颊几乎是迅速就泛起了红色: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如何?”

    “你去把我的琴取来!”苏若卿猛地扭头,对跟在身边的雪桑说道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雪桑退下,很快便取了一架古琴来。

    “本殿虽然不会奏箫,但是琴艺却还不赖。”小公主神气十足地在竹几前坐下,将手放在琴弦上,“连皇帝哥哥都夸我琴弹得好呢!”

    “那我便洗耳恭听了。”周雾箫坐在一旁,笑着又饮了一杯酒。

    苏若卿试了一下音,便开始流畅地奏响了手下的古琴。

    平心而论,她的琴艺确实称得上是不赖,只是她总是在奏琴时偷偷摸摸去看周雾箫,弹着弹着便错了个音。

    曲有误,周郎顾。

    她只是微微抚错了一个音而已,而他便已转过了头来,含笑的眼带着几分微醺的水泽,笑得她几乎按不稳琴弦,手下一颤,又错一个音。

    “不弹了!”苏若卿把手一甩,站起来,气鼓鼓地瞪了周雾箫一眼怒道,“你来弹!”

    周雾箫似乎也知道惹怒了她,走上前来,伏在她背后,轻声笑道:“是我的错,我和殿下一起弹可好?”

    “哼。”小公主鼓着腮帮子不理他,却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一起按住了琴弦。

    然而周雾箫和苏若卿的合奏却并不顺利,他弹得流畅优美,苏若卿却频频弹错,好好的乐曲,被她破坏的乱七八糟。

    “殿下。”他无奈地止住了手,“您是故意的吗?”

    “是啊——”她在他怀里抬起头来,促狭地眨了眨眼,拖长声音念道,“欲得周郎顾,时时误拂弦——我就是故意的。”

    周雾箫低头看她,苏若卿虽然娇小,身材却玲珑有致,靠在他怀里,温暖柔软的触感带着阵阵香气,时不时地撩拨着他。

    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子,身段如刚抽条的柳枝一般柔韧,岁月还未来得及在她脸上留下痕迹,像花朵一样鲜嫩。

    可她现在还尚未绽放,她的枝条还未生长开来,她便已急着展开自己的花瓣,向他展示自己的美丽了。

    纯真又妖艳,青涩又妩媚,一颦一笑都令人色授魂与。

    而她现在正在用这种青涩而纯真的表情诱惑着他。

    “殿下。”他看着她,又低声唤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什么……唔……”苏若卿还未反映过来,周雾箫的吻就落了下来,他将她压倒在古琴上,而她的手被他按着,触在琴弦上,发出铮的一声轻响。

    鸾凤和鸣,莫过于是。

    而在廊下,作侍女打扮的季轻虹放下手中的扫帚,神色沉凝地看向两人,陷入思考。

    她思考得太过认真,因此并未发现,在她身后远处,雪桑拢着袖,面无表情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