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4.公主的面首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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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若卿只在原身的记忆中见过周雾箫，而记忆往往是带着主观臆断的。
就像记忆中, 原身仅不过见了对方一面, 就一见倾心愿许终生，这对她而言, 是完全不能理解的。
不过, 在见到周雾箫的时候，她似乎也能明白一二了。
瞻彼淇奥, 绿竹猗猗。
风穿过竹林，在一片树影摇曳的沙沙声中, 箫声的主人着了一袭墨绿长衫，肩上披了件浅色披风, 被风吹动时, 竟也似一棵翠竹般。
似是察觉到有人来了, 他正放下手中碧色的竹萧看向她。
他用了一枚碧绿的玉笄束住脑后墨色的长发, 脸型线条柔和, 双眼清澈明朗, 看向人时总显得多情又温柔。
“殿下。”他看着她, 轻轻一笑, 好似光风霁月，自是一派轻淡风雅。
“雾箫！”见了真人后，苏若卿反倒矜持了起来，从小跑改为了一步步走过去，但脸上的兴奋却是掩饰不住的，“原来你在这里，害得我找了许久！”
她语气里带着一股子小女儿的娇蛮和颐指气使，却因为声线甜腻绵软，更像是小奶猫撒娇时的喵喵声。
“是我的错，劳烦殿下寻我了。”他好脾气地笑笑，伸出手去扶在小路上走得歪歪斜斜的苏若卿，却在握着她的手时微微蹙眉，“殿下怎的手这般冷？该多加一件外衫的。”
说着，他便无比自然地将自己肩上的披风解下，披在苏若卿身上：“殿下要爱惜身体，若是着凉又该头疼了。”
宽大的披风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竹叶香气，苏若卿抬头看向周雾箫，他也正低下头看她，带着温润的笑。
有匪君子，如切如磋，如琢如磨。
但是苏若卿看着他，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。
这种感觉她自己也说不出来，而是她穿越了无数个世界后所产生的一种像是第六感的存在，她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两个人的相处方式有问题。
小公主尚且可以说是不知世事，对皇帝的所作所为全无认识，才能如此与他相处，而周雾箫本人呢？
再是高洁，再是超凡脱俗的人，也不会在被人以亲眷为胁迫，做了面首之后，对事件的始作俑者没有一丝怨恨，甚至还能毫无芥蒂地给她披上披风吧？
他虽是笑着，眼中亦是华光流转，手臂温暖有力，可在苏若卿看去，他整个人却好似镜花水月，触不着，也摸不到。
有匪君子，终不可谖兮。
“今日皇帝哥哥上朝去啦，我们出门去吧！”无论如何，任务还是要继续的，苏若卿拉了拉周雾箫的袖子，又在他面前打了个圈，“你看，我连衣服都换好了~”
她穿着做工精致却并不高调的浅色修身长裙，在他面前转圈时，少女柔韧优美的身体曲线完全向他展露出来，裙角掀起碧色的波浪，而她口中虽然说得随意，眼神却紧盯着他的反应。
周雾箫将她的小小心思尽收眼底，却并未作出任何反应，只笑着道：“殿下想去哪里？”
“嗯……”见他毫无反应，苏若卿也并未气馁，停下来思考了一下，“我还没想好……要不先去城里转转吧？”
“好。”周雾箫笑着点了点头，“不过，殿下可要多加件衣服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苏若卿撇撇嘴答道，这时正巧她身边的侍女追上来，她便转头对身边的侍女唤道，“那个……雪桑！去拿件外衫来。”
意外的是，这名叫雪桑的侍女却半跪下来：“殿下若要外出的话，不若换一身方便行动的衣裙。”
苏若卿皱了皱眉，很有些不开心地训道：“本殿要穿什么，何时轮到你来指挥？只管去拿就是！”
“……是。”
待雪桑离开，林中又只剩下他们两人，苏若卿被周雾箫牵着慢慢地从竹林中走出来。
周雾箫身量挺拔，而苏若卿则有些娇小，两人身高相差稍大，走在一起不像情人，却像是一对兄妹。
小公主看着前面挺拔修长的身影，有些不高兴地扁了扁嘴，开口道：“雾箫，走慢些呀！”
闻言，周雾箫果然放缓了脚步，回头看她：“殿下可是累了？我抱殿下出去吧？”
被他抱着出去不是更像兄妹了！苏若卿想道，又不好直接开口，只好模糊说道：“你走慢些就是了。”
周雾箫看了她一会，像是明白了什么，微微笑道：“好。”
于是他便放慢了步伐，走在苏若卿身边，一只手牵着她，用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。
——还是兄妹模式。
……
雪桑很快就回来了，苏若卿和周雾箫收拾了一下，便乘着轿子，往京城中最热闹的集市行去。
刚到集市口，苏若卿在轿子里便听得前方一阵喧哗。
“雪桑。”她唤来跟在身边的侍女，“前面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“禀殿下。”雪桑回道，“是有人在卖身葬父。”
“卖身葬父？”小公主灵动的双眼转了一转，击掌笑道，“有趣！我们上前去看看！”
“你是做什么的？！”一队官差气势汹汹地站在集市口，领头的那人对着一名白衣女子恶狠狠地盘问道。
“小女子卖身葬父。”
“快滚快滚！这里不许卖身葬父！”领头的官差狠狠推了她一把，还啐了一口，“妈的，晦气！”
“我父受山贼谋害，小女子好不容易寻到他的尸身，如今身无分文，大人难道要见我老父抛尸荒野吗？”那白衣女子倒退了一步，脸上却全无惧色，不卑不亢地问道，“我只问大人一句，燕国可有那条律法规定，不可在此地卖身葬父？”
“这……”官差一时语塞，见旁边众人指指点点，忍不住再次喝道，“我管你的！快滚！不然就把你带去吃牢饭！”
“殿……小姐！别去！”
“让我看看。”苏若卿不顾身边周雾箫和雪桑阻拦，闯上前去。
“你是什么人！”那官差见人群中突然钻出一个小姑娘来，厉声喝了一句，却在看到苏若卿腰间的玉佩之后忍不住腿脚一软，“安……安宁公主殿下！”
他这一嗓子出来，周围顿时呼啦啦跪下一片，而事件中心的小公主倒是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，摸了摸腰间的玉佩：
“哎呀……忘了换掉了……”
“殿下怎么会到这里来？”官差心中暗骂倒霉，面上却战战兢兢地问道。
小公主则给他一个烂漫天真的笑容：“我来看卖身葬父呀，怎么，不行吗？”
“……殿、殿下随意……”
“这就是卖身葬父呀……”周围跪着一堆人，小公主却像是看不见一样，只是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面前跪着的白衣女子和那卷草席。
“还真有意思……”
她瞥了一眼草席不曾遮住的尸体的双脚，上面沾满泥泞，乍一看并看不出什么，但苏若卿并非真正的燕国公主，她细细看了一下，就发现那双脚上的茧长在脚后跟——燕国士兵的军靴与别国有些不同，会让士兵磨损脚后跟。
因此这卖身葬父的“父”，定然是燕国的士兵，而能拿到一具燕国士兵的尸体的人……
苏若卿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她出现后就始终低着头的白衣女子——看来这便是女主季轻虹了。
“这姑娘我买了。”她终于开口，“带回去。”
……
苏若卿的身份暴露了，两人自然也不能再逛下去，便匆匆回了公主府。
一进公主府，雪桑就上来问道：“殿下，要怎么处理季桥？”
“季桥？谁啊？”苏若卿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。
“就是方才殿下带回来的那个姑娘。”周雾箫在一旁提醒道。
“啊，对。”苏若卿像是刚意识到一般，她看了一眼周雾箫，转头对雪桑说道，“给她派个活计，安排下去就是了。”
“是。”雪桑领命下去。
“你觉得她怎么样？”苏若卿看着雪桑离去的身影，没头没脑地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。
周雾箫倒没被她问住，只是微笑着反问了一句：“殿下说谁？”
“就那个，卖身葬父的。”小公主似是随意地问道，却不断用余光去探寻对方的表情。
“身世凄凉，多亏殿下仁善。”周雾箫微笑道。
“就这些？”苏若卿看他，“没别的了？”
“殿下还要问什么别的？”
“比如说……她长得如何？”
“嗯……”周雾箫故意拉长了声调，似是陷入了沉思，引得小公主顾不得假装随意，连忙紧紧看着他，他才面色一松，笑道，“那姑娘脸上尘土太多，我回想了半天，也没想起她长相如何。”
“算你过关……我还有个问题问你！”她低声嘀咕了一句，话锋一转，鼓了鼓腮帮子，柔软粉嫩的脸颊像是桃花瓣一样柔软，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，“你觉得我们二人像是兄妹吗？”
周雾箫失笑：“我是殿下的人，怎么会是兄妹。”
于是她终于高兴起来，拉着周雾箫往长廊去玩，公主府的长廊边有一片颇大的鱼池，两人便坐在廊下一边喂鱼一边谈天。
“下次我们去皇兄在江北的行宫吧，那里有处温泉，风景也好，我从前常去玩……”在外面转了半天，这时疲倦的感觉涌了上来，苏若卿兴致勃勃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，脑袋也一点一点的，险些栽进鱼池里。
周雾箫连忙扶住她：“殿下困了，我送殿下回房吧。”
“嗯——不要。”她昏昏欲睡地摇了摇头，把整个身体都倚在他身上，“就在这里睡，你要抱着我。”
“殿下。”他劝道，“在廊下睡会着凉的。”
“不听——”她耍赖似的缠住周雾箫，整个人都埋在他怀里，“着凉了你负责！”
“……是。”他无奈地苦笑一声，抱紧了她。
“雾箫……”她将头靠在他肩上，唇角还带着微笑，迷迷糊糊地喃喃说道，“纵有一瞬也好……我想与你携手去往天涯海角，漂泊颠沛亦无妨……”
“……”周雾箫并未答话，他只是伸出手去，轻轻理了一下她鬓间凌乱的发。
苏若卿只在原身的记忆中见过周雾箫，而记忆往往是带着主观臆断的。
就像记忆中, 原身仅不过见了对方一面, 就一见倾心愿许终生，这对她而言, 是完全不能理解的。
不过, 在见到周雾箫的时候，她似乎也能明白一二了。
瞻彼淇奥, 绿竹猗猗。
风穿过竹林，在一片树影摇曳的沙沙声中, 箫声的主人着了一袭墨绿长衫，肩上披了件浅色披风, 被风吹动时, 竟也似一棵翠竹般。
似是察觉到有人来了, 他正放下手中碧色的竹萧看向她。
他用了一枚碧绿的玉笄束住脑后墨色的长发, 脸型线条柔和, 双眼清澈明朗, 看向人时总显得多情又温柔。
“殿下。”他看着她, 轻轻一笑, 好似光风霁月，自是一派轻淡风雅。
“雾箫！”见了真人后，苏若卿反倒矜持了起来，从小跑改为了一步步走过去，但脸上的兴奋却是掩饰不住的，“原来你在这里，害得我找了许久！”
她语气里带着一股子小女儿的娇蛮和颐指气使，却因为声线甜腻绵软，更像是小奶猫撒娇时的喵喵声。
“是我的错，劳烦殿下寻我了。”他好脾气地笑笑，伸出手去扶在小路上走得歪歪斜斜的苏若卿，却在握着她的手时微微蹙眉，“殿下怎的手这般冷？该多加一件外衫的。”
说着，他便无比自然地将自己肩上的披风解下，披在苏若卿身上：“殿下要爱惜身体，若是着凉又该头疼了。”
宽大的披风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竹叶香气，苏若卿抬头看向周雾箫，他也正低下头看她，带着温润的笑。
有匪君子，如切如磋，如琢如磨。
但是苏若卿看着他，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。
这种感觉她自己也说不出来，而是她穿越了无数个世界后所产生的一种像是第六感的存在，她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两个人的相处方式有问题。
小公主尚且可以说是不知世事，对皇帝的所作所为全无认识，才能如此与他相处，而周雾箫本人呢？
再是高洁，再是超凡脱俗的人，也不会在被人以亲眷为胁迫，做了面首之后，对事件的始作俑者没有一丝怨恨，甚至还能毫无芥蒂地给她披上披风吧？
他虽是笑着，眼中亦是华光流转，手臂温暖有力，可在苏若卿看去，他整个人却好似镜花水月，触不着，也摸不到。
有匪君子，终不可谖兮。
“今日皇帝哥哥上朝去啦，我们出门去吧！”无论如何，任务还是要继续的，苏若卿拉了拉周雾箫的袖子，又在他面前打了个圈，“你看，我连衣服都换好了~”
她穿着做工精致却并不高调的浅色修身长裙，在他面前转圈时，少女柔韧优美的身体曲线完全向他展露出来，裙角掀起碧色的波浪，而她口中虽然说得随意，眼神却紧盯着他的反应。
周雾箫将她的小小心思尽收眼底，却并未作出任何反应，只笑着道：“殿下想去哪里？”
“嗯……”见他毫无反应，苏若卿也并未气馁，停下来思考了一下，“我还没想好……要不先去城里转转吧？”
“好。”周雾箫笑着点了点头，“不过，殿下可要多加件衣服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苏若卿撇撇嘴答道，这时正巧她身边的侍女追上来，她便转头对身边的侍女唤道，“那个……雪桑！去拿件外衫来。”
意外的是，这名叫雪桑的侍女却半跪下来：“殿下若要外出的话，不若换一身方便行动的衣裙。”
苏若卿皱了皱眉，很有些不开心地训道：“本殿要穿什么，何时轮到你来指挥？只管去拿就是！”
“……是。”
待雪桑离开，林中又只剩下他们两人，苏若卿被周雾箫牵着慢慢地从竹林中走出来。
周雾箫身量挺拔，而苏若卿则有些娇小，两人身高相差稍大，走在一起不像情人，却像是一对兄妹。
小公主看着前面挺拔修长的身影，有些不高兴地扁了扁嘴，开口道：“雾箫，走慢些呀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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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他抱着出去不是更像兄妹了！苏若卿想道，又不好直接开口，只好模糊说道：“你走慢些就是了。”
周雾箫看了她一会，像是明白了什么，微微笑道：“好。”
于是他便放慢了步伐，走在苏若卿身边，一只手牵着她，用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。
——还是兄妹模式。
……
雪桑很快就回来了，苏若卿和周雾箫收拾了一下，便乘着轿子，往京城中最热闹的集市行去。
刚到集市口，苏若卿在轿子里便听得前方一阵喧哗。
“雪桑。”她唤来跟在身边的侍女，“前面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“禀殿下。”雪桑回道，“是有人在卖身葬父。”
“卖身葬父？”小公主灵动的双眼转了一转，击掌笑道，“有趣！我们上前去看看！”
“你是做什么的？！”一队官差气势汹汹地站在集市口，领头的那人对着一名白衣女子恶狠狠地盘问道。
“小女子卖身葬父。”
“快滚快滚！这里不许卖身葬父！”领头的官差狠狠推了她一把，还啐了一口，“妈的，晦气！”
“我父受山贼谋害，小女子好不容易寻到他的尸身，如今身无分文，大人难道要见我老父抛尸荒野吗？”那白衣女子倒退了一步，脸上却全无惧色，不卑不亢地问道，“我只问大人一句，燕国可有那条律法规定，不可在此地卖身葬父？”
“这……”官差一时语塞，见旁边众人指指点点，忍不住再次喝道，“我管你的！快滚！不然就把你带去吃牢饭！”
“殿……小姐！别去！”
“让我看看。”苏若卿不顾身边周雾箫和雪桑阻拦，闯上前去。
“你是什么人！”那官差见人群中突然钻出一个小姑娘来，厉声喝了一句，却在看到苏若卿腰间的玉佩之后忍不住腿脚一软，“安……安宁公主殿下！”
他这一嗓子出来，周围顿时呼啦啦跪下一片，而事件中心的小公主倒是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，摸了摸腰间的玉佩：
“哎呀……忘了换掉了……”
“殿下怎么会到这里来？”官差心中暗骂倒霉，面上却战战兢兢地问道。
小公主则给他一个烂漫天真的笑容：“我来看卖身葬父呀，怎么，不行吗？”
“……殿、殿下随意……”
“这就是卖身葬父呀……”周围跪着一堆人，小公主却像是看不见一样，只是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面前跪着的白衣女子和那卷草席。
“还真有意思……”
她瞥了一眼草席不曾遮住的尸体的双脚，上面沾满泥泞，乍一看并看不出什么，但苏若卿并非真正的燕国公主，她细细看了一下，就发现那双脚上的茧长在脚后跟——燕国士兵的军靴与别国有些不同，会让士兵磨损脚后跟。
因此这卖身葬父的“父”，定然是燕国的士兵，而能拿到一具燕国士兵的尸体的人……
苏若卿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她出现后就始终低着头的白衣女子——看来这便是女主季轻虹了。
“这姑娘我买了。”她终于开口，“带回去。”
……
苏若卿的身份暴露了，两人自然也不能再逛下去，便匆匆回了公主府。
一进公主府，雪桑就上来问道：“殿下，要怎么处理季桥？”
“季桥？谁啊？”苏若卿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。
“就是方才殿下带回来的那个姑娘。”周雾箫在一旁提醒道。
“啊，对。”苏若卿像是刚意识到一般，她看了一眼周雾箫，转头对雪桑说道，“给她派个活计，安排下去就是了。”
“是。”雪桑领命下去。
“你觉得她怎么样？”苏若卿看着雪桑离去的身影，没头没脑地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。
周雾箫倒没被她问住，只是微笑着反问了一句：“殿下说谁？”
“就那个，卖身葬父的。”小公主似是随意地问道，却不断用余光去探寻对方的表情。
“身世凄凉，多亏殿下仁善。”周雾箫微笑道。
“就这些？”苏若卿看他，“没别的了？”
“殿下还要问什么别的？”
“比如说……她长得如何？”
“嗯……”周雾箫故意拉长了声调，似是陷入了沉思，引得小公主顾不得假装随意，连忙紧紧看着他，他才面色一松，笑道，“那姑娘脸上尘土太多，我回想了半天，也没想起她长相如何。”
“算你过关……我还有个问题问你！”她低声嘀咕了一句，话锋一转，鼓了鼓腮帮子，柔软粉嫩的脸颊像是桃花瓣一样柔软，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，“你觉得我们二人像是兄妹吗？”
周雾箫失笑：“我是殿下的人，怎么会是兄妹。”
于是她终于高兴起来，拉着周雾箫往长廊去玩，公主府的长廊边有一片颇大的鱼池，两人便坐在廊下一边喂鱼一边谈天。
“下次我们去皇兄在江北的行宫吧，那里有处温泉，风景也好，我从前常去玩……”在外面转了半天，这时疲倦的感觉涌了上来，苏若卿兴致勃勃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，脑袋也一点一点的，险些栽进鱼池里。
周雾箫连忙扶住她：“殿下困了，我送殿下回房吧。”
“嗯——不要。”她昏昏欲睡地摇了摇头，把整个身体都倚在他身上，“就在这里睡，你要抱着我。”
“殿下。”他劝道，“在廊下睡会着凉的。”
“不听——”她耍赖似的缠住周雾箫，整个人都埋在他怀里，“着凉了你负责！”
“……是。”他无奈地苦笑一声，抱紧了她。
“雾箫……”她将头靠在他肩上，唇角还带着微笑，迷迷糊糊地喃喃说道，“纵有一瞬也好……我想与你携手去往天涯海角，漂泊颠沛亦无妨……”
“……”周雾箫并未答话，他只是伸出手去，轻轻理了一下她鬓间凌乱的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