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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.第二十二回 忽闻丧讯年难过 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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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时间往回倒两刻钟,荣国府的门房管事王进被急促的敲门声吓了一跳,虽说因为过年有庄子的人送账簿和商铺的人送货,但也没哪个人弄出这么急躁的声音。

    门房还想着是不是账簿或者货物出了问题,这才急着入府请示。万没料到一开门,便是几个身着孝服的人,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。

    “你们,你们是怎么回事,这是时节上门寻晦气是不把我们府里放在眼里了吗?”眼看着就要腊八了,也到了紧锣密鼓准备过年的最后阶段,要是把这些人放进去,他这门房也甭干了。

    为首的人也知道这身不合适,可十万火急的也容不得他们更衣换装,一路奔骑早已筋疲力尽,于是便拱手弯腰道:“小的常起,是府上大姑奶奶的管事。”

    “大姑奶奶的管事,那你们这身是......”王进一惊,这才想起每年过年的时候自海疆而来的年礼。

    常起叹了口气,也幸好他是贾氏雇来的管事,否则早就被那钱家发卖了,为了报恩他便收拾了家当,带了几个家人一路北上,要不是这身丧服,都不知道被打劫多少回了。

    “我们大姑奶奶于下元节当日难产而亡。”有些话是要对主人家说的,常起想当面看看这府里的人会不会为贾氏做主,也好为自己日后的行事做准备。

    王进也知道常起有所保留,当然有些事也不适合他知道,于是也跟着叹了口气,“大姑奶奶可真是命苦,你们稍等片刻,我这遣人去通报。”王进刚说完就转了口风,“算了,还是我亲自去吧。”他好歹是门房的管事,若换了其他人难保不被迁怒,太太对大姑娘的漠然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。

    门房的其他人听到王进这么说,眼里都是感激,报喜事还能得个赏钱,报丧事得个冷脸都是好的了,于是剩下的人将常起等人迎进了门房的待客室。

    而那边去的王进却有些犯了愁,也不知道该将这个消息告诉谁,按理说应该是先告之父母。可他知道太太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知道了,再狠点说不定还会瞒着这个消息。

    老太太已有了春秋,真要瞒上几年也不是不可能的,到时候太太再安排人重新报次丧,谁又能去海疆查证不成。而告诉老太太,还是年纪的问题,万一老太太受不住可怎么办?

    也是王进幸运,在路上碰到了因为腊八节而休沐的国公爷,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。而贾代善就是再对妻子愧疚,那也是因为纳了妾,对女儿还是疼爱的,毕竟是给他凑了好字的女儿。

    听到这个噩耗,一时间有些颓唐,他的长女比长子还小了几十天,怎么忽然就难产而亡,前面不是都生过两个孩子了吗?不对,不对,肯定有隐情,贾代善可是知道妻子生贾敏时已经是高龄产妇了,也没费多大事呀!

    思及此,贾代善的脸顿时沉了下来,“王进,去把那几个人带进荣禧堂,我亲自来问。”

    “是,老爷。”王进看贾代善没迁怒他,也是舒了口气,急匆匆的又返回了门房。

    看到王进满头大汗的样子,常起急忙起身,“劳烦足下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劳烦不劳烦,那也是我们府里的大姑娘。”王进随便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,说道:“你们跟我来,老爷要见你们。”

    常起听到老爷二字,心里也有了计较,若是国公爷要给大女儿打抱不平,他就原原本本的说,若都不在意,说出来还算桩丑事,他也就不引火上身了。

    这么一路跟着走过去,常起的心里却打起来鼓,看这府里的气派就知道明显不是那种落魄贵族,怎么会把女儿嫁入一介商家呢,那他到底该不该坦白呢!

    正思索间,就听到王进说了一句“到了”,这才赶紧敛了神色,恭恭敬敬的带着人进了悬有荣禧堂三个大字牌匾的正厅。

    “见过老爷太太。”王进虽说在路上已经说过众人的相貌,但是出错了也是麻烦,于是在看到上首的贾代善和贾母时便率先行礼,心里还庆幸老太太没在。

    其实老太太作为超品诰命是可以住荣禧堂的,只是老国公已逝,贾代善又是正经的国公爷,老太太便搬到了荣庆堂,除非有大事才会被请到荣禧堂。眼下看来,贾代善也是怕老太太承受不住,这才没有请老太太过来。

    常起几个人则跟着跪下磕了头,尽管他和贾氏的雇佣关系已经结束,可他一介平头百姓见了贵人自是要下跪叩头的,否则一个以下犯上他们也吃不消。

    而贾母乍一听到这个消息,暗自唾了一声晦气,大过年的偏弄这么档子事。不过面上却是悲痛万分,当下就泪流满面,扯着帕子不停的擦拭,一开口就是颤颤巍巍的声调。

    “你们快快起身,还请仔细说说怎么回事?”贾母为了显示自己的慈母心怀,不等贾代善开口就急切的开口。

    贾代善见状,心里也舒服了许多,要是个妾侍死了,妻子无动于衷他也不会有什么想法,可大姑娘毕竟是自己的孩子,若是如此,他肯定会心生不满。

    所以说,贾母也是很了解贾代善的,否则也不会把两个庶女远远打发出去,更别说这两个庶女也就走个年礼,贾瑚贾珠和贾瑶的礼可从来没走过。

    其实这也是贾母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贾代善,毕竟老太太不管是很久了,媳妇管事的念头又太短,在接收到两个庶女的年礼时,她就重重的回礼,然后再说这两个女儿到底是泼出去了,一点也不惦念着父母。

    毕竟这两个庶女没了姨娘在府里周旋,一来二去的在贾母的影响下,礼节就越走越轻,还被贾代善说过是白眼狼。说实在的也是郑氏刚接手时不清楚贾母的态度,禀过了老太太就给这两个姑奶奶走了起来,这才还剩下个年礼遮羞。

    这也是贾母想换了郑氏的缘故,瞧,这不是就给她找事了吗?本来死了也就死了,反正这两个姑娘都被打发回自个姨娘家了,这也是贾代善放心两个女儿的原因之一,更是说两个女儿是白眼狼的缘故,他认为两个女儿在姨娘的教导下亲了舅家。

    至于常起听到贾母这么问,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,他好歹也是个大管事,真情假意还能分辨出来的,也就座上的国公爷是身在局中了,于是便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国公爷。

    而贾代善下意识的就顺着常起的这个眼神说了话,“你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,我们国公府的姑娘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,日后人还当我们国公府没人给姑娘撑腰了。”

    可不是没人撑腰嘛!常起和贾氏定了十年的雇佣契约,还真没怎么和国公府打过交道,不过看贾代善怒气横生的模样,心里还是松了口气的,毕竟贾氏死得也太冤枉了。

    一旁的贾母听到贾代善这么说,面色倏然一紧,那两个庶女要是还活着,她不管也就不管了,要真是死得有隐情,她要是这么按下去了,日后她还怎么给自己的嫡亲姑娘出气。

    再者若真是和那贱丫头的夫家搞僵了,那贱丫头所出的贱种还不被她的夫家是为眼中钉,自然也就没好日子过了,这么一回转,贾母倒是真心实意的希望贾代善好好给那贱丫头撑腰了。

    “钱家很没规矩。”常起知道贾氏死亡的真相时也是难以启齿,他根本就想不到这是钱家作为贾氏的亲舅家会这么作践人。

    说到贾娴的舅家,贾母是最清楚的。当年她怀着贾赦时被老太太说了句不方便,就赌气给一个陪嫁的丫鬟开了脸,这个丫鬟就是贾娴的生母钱氏。

    而钱氏根本就不是史家的家生子,不过是从南边逃水灾被卖进史家的,因为颜色好才被选为陪嫁。其实一般的家生子是不会被开脸的,因为盘根错节的很容易掣肘主母,所以,贾母才会选择钱氏。

    再一个就是钱氏外头还有一大家子,要想家人过得好,就得讨好她。不过贾母没想到的是,钱氏倒是个好生养的,好在是个目光短浅的,想着娘家肯定不会苛待自己的女儿,便求老太太给订个娃娃亲。

    老太太能答应就怪了,就算贾娴是妾生女,那还是国公爷的女儿呢,低门嫁女也不能低成这样啊。于是贾母就想了个办法把钱家稍稍扶了起来,因此短命的钱姨娘越发坚定,留下遗嘱要把女儿嫁回娘家去。

    一个姨娘的遗嘱,按理说是没人当回事的,老太太可不管钱姨娘入棺是不是瞑目了。可贾母则暗地里让贾娴和其母家接触,到底是如了贾母的愿,嫁了低户不说还被她顺利的打发回原籍了,这才去了一口恶气。

    让那个老太太有口难言,想指摘都找不到借口,而贾代善对大女儿也是失望的,因此也就没有过度关注大女儿的生活,只是贾代善的态度直接影响到了贾娴在钱家的生活。

    刚成婚的时候,钱家对这个国公府出来的外甥女兼儿媳妇还是很尊敬的,可是好景不长就被贾母设计赶回了原籍,之后和国公府的来往也不频繁。

    刚开始回到原籍后还能仗着国公府作威作福,时间长了当地的人也没见到国公府的人给撑腰,便试着奚落再打压,最后钱家靠钱姨娘发起来的日子慢慢跌回原样,贾娴的日子也就难过了起来。

    而常起则是贾娴在回海疆时候救下来的,给贾娴维持了十年后便再也经不住钱家人造了,而贾娴一尸两命的原因也很简单,那个孩子不是贾娴丈夫的,而是小叔子的。

    “大姑奶奶把东西都交给小的变卖,就想着给钱家小少爷说亲,只是没想到那钱家小少爷辱了大姑奶奶。”常起说起贾娴的日子也是满目被色,他作为外□□本不可能常见贾娴,妻子去看望得到的却都是过得好的消息。

    哪能想到连贾娴带过去的人都倒戈了,上下一心的把他们几个瞒得死死的,只是那些下人也是报应。贾娴逝世后,钱家为了几个钱就把那些人都卖了换钱,天南海北的这辈子都别想一家团聚了。

    “大姑奶奶郁愤成疾,所以才会一尸两命,而大小姐业已记事,就被钱家人卖了。”常起说着跪下磕了个头,“小的无法,便将大少爷偷了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欺人太甚,岂有此理。”贾代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,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办,就听到门外的尖叫声。

    “不好了,老太太晕倒了!”尖叫的正是老太太的大丫鬟。

    这一喊可把贾代善吓得是心惊肉跳,倒是一旁的贾母怔了一下,眼中露出喜色来,为防旁人看到,急忙拿帕子捂了脸,抽抽噎噎的跟着贾代善出了荣禧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