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.第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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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之后差不多有一炷香那么久,两个人谁也没有出声,她一边在纠结要不要道歉,一边在埋怨他为何这么讨厌。

    旁人太热闹,他俩太安静,安静的让她膈应,“魏公子,你手酸吗?我想下来走走,腿有些麻。”

    五岁以后几乎就没有被人一直抱着走过,重温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,虽然他的动作算是温柔,但她还是感觉自己的小腿以下的部位快没有知觉了。

    魏颐言偏过头看了她一眼,见她是真的不太舒服,便走到街道的边儿上蹲下去慢慢的将她放下。

    她一落地就发现自己的腿是真的麻了,站在原地跺跺脚等自己缓过来后,才抬头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你有妹妹吗?”

    “堂妹、表妹算吗?”

    “算吧,你也这样带她们出门玩?”她现在怀疑这位兄台是把她当妹妹了,两个人走在一起那就是最萌身高差。

    他又把手伸到她面前,等她把手放上来淡淡的才开口,“没有”

    她低着头任由自己被他牵着到处转悠,她需要冷静一下,不是她自恋,但是此情此景让她不想歪也难,她该不会是被他看上了吧!

    一想到这个可能,吓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,她才十岁,他多大了来着?十六还是十七,但是十岁的女孩怎么说还算是一个孩子,这个人应该不会是个萝莉控吧?一想到这里,她看这个人的眼神就不太对了。

    思来想去,她还是选择委婉的提出自己的意愿,“魏公子……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?”

    “你说”

    抬头看了他好几眼,低下头鼓起勇气把今晚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我们……不要再见面了好吗?”求你放过我吧!最后这半句才是她最想说的,但是怕刺激到他就没有说。

    如果是别人,她兴许就真的找人做掉了,但是魏颐言不行,因为一般人似乎做不掉他,而且他知道的太多,万一让他动了怒,难保不会和景家一起给秦家给萧妃使绊子。

    “这是为何?”他……第一次被人嫌弃。

    “主要是这样的,我大姐姐呢,她真的很中意你。按照以往的例子,你十有八九就是我未来的大姐夫,要是再被别人看见我们走在一起,传出去不好听,而且我姐姐肯定会生气。”

    云湘有善妒,曾经有人夸了一句她的宫女长得漂亮,她转身就下令把那个宫女给处死了。

    她还不想在明面上和云湘对上,至少现在还不行,后宫一直是景家的天下,太后一日不死,景家在后宫的地位就无人可以撼动。

    “你一个小孩子……想大人想的事情做什么?”

    他何时说要当大驸马了,难道他又错过了什么消息?

    她真的想问:你真的有把我当小孩子吗?你不是一直把我当成谈判的对手吗?

    “走累了吧,我带你去前面的酒楼里坐坐,休息一会儿带你去放河灯。”

    就这样一路被他带到了酒楼,她那个心累啊,这个人根本不在乎她的意愿,强势的令人发指。

    酒楼里人也不少,吆五喝六的声音此起彼伏,她被他护在身边上了楼,刚坐下就有一个手持蒲扇的红衣女子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五爷,您来了。”

    女子二八年华,梳着时下最流行的朝云髻,一支翡翠的碧簪斜入发间,虽不奢华却显得落落大方,竖领修身红色袄裙以银线镶边贵气中带着几分妖娆。

    明眸皓齿,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让人移不开眼,尤其是那声音让云意一个女孩儿都听酥了。

    但是,魏颐言明显没有注意到佳人含情脉脉,也没有打算和她寒暄一番,看了一眼依然不肯取下面具的云意吩咐站在不远处的寒衣,“备些茶水点心上来,找人守着门口,别让人搅了我的清静。”

    云意看见女子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,但是又很快的恢复到之前的样子,她知道对方也在打量自己,不过她好歹有个面具在脸上,应该不大可能暴露身份。

    “好,茶水点心马上就来,二位客观请稍候。”留下这句话,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倚窗而坐的男子,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门合上后,他看着永宁街上的人群说:“你不打算把面具摘了?”

    “没事,带着也挺好的。”万一她被熟人认出来了,就真的是跳哪条河都洗不清了。

    时间一点一滴的走过,楼下的永宁街却依然人来人往好不热闹。坐在椅子上云意却没有了那么好的精神,平时早睡早起的人这会儿已经眼皮子打架了,看着面前的糕点和茶水,她真的好想回出云阁睡觉。

    “魏公子,您不困吗?”

    “你困了?”

    再没有比她更憋屈的公主了,被人挟持不说,现在连睡觉的机会都没有,“困,所以我想先离开了,您若是还想继续赏景,那我……”话还没有说完,对面的人就站了起来,以为他要动粗,吓得她直往后躲。

    他本意是想拿起面具戴上的,见她像防恶人一样的看着自己,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不大痛快,但还是抓起面具戴好,“我带你去放河灯,然后送你回你的宫女身边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”河灯,她确实是非常想放一次,想为她的母亲萧妃娘娘祈福,保佑她能长命百岁。

    跟着他慢腾腾的来到河边,河水中已经漂浮了不少的河灯,有的大如锅盖,繁如宫灯,也有的只是普通的只能在水中飘一阵子就沉入水底的。

    她自己掏钱买了一个,拿起笔写了一个福字,点燃灯芯将河灯放入水中,蹲在岸边闭上眼睛祈福。

    老天,如果你真可以听得见的话,请保佑我的母亲能长命百岁,保佑我的兄长活得比其他皇子久,保佑我再也不要遇到魏颐言,多谢!

    见她虔诚的模样,他很好奇她究竟许了什么心愿。

    许了心愿,睁开眼看着河灯飘远了,然后仰着头问身边的男人,“魏公子,你不放一盏?”

    “不用,我相信事在人为。”

    愈发觉得自己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从前她也是一个无神论者,可是看看现在的自己,她开始相信这个世界说不定真的有神仙,有地府,也有那个忘了给她汤喝的孟婆。

    “那……你能带我去找逐兰吗?”

    茫茫人海,她真的没有办法找到自己想找的人,甚至连宫门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,这些年她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
    魏颐言没有说话,只是弯腰把她抱了起来,转身离开河边,他走的很稳,但是依然她觉得有些颠簸,久了她就有些睁不开眼,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打了好几个哈欠。

    “真的那么困?”

    “嗯,困”平常这个时辰,她大概已经睡了一觉的,她今晚的运动量比过去一个月的还要多,天寒地冻的陪他到处走,能不累不困吗?

    “那你睡吧,找到你的宫女,我就把你交给她。”怕惊着她,他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变得轻柔。

    她没有答应,总担心睡着以后被他卖了,但是架不住身体实在是抗不下去,慢慢的脑袋就歪歪的靠着他的脖子,闭上眼睛开始打盹儿。

    逐兰一直站在原地不敢走开,生怕自己家主子找不到自己,魏一宁劝了她好多次,都被她冷冷的眼神给怼了回去。

    重新看见魏颐言的时候,逐兰差点跳起来,现在她也想传信回去请老爷找人把他做掉。

    魏颐言走到逐兰面前,看得出她此时怨气很重,但是他无所谓,对他有怨气的人可以站满整个永宁街了,“她睡着了,你动作慢点。”

    逐兰慢慢的接过还在睡梦中的人,强忍着自己的怒火向魏颐言点了点头,抱着公主就打算转身去自己出宫所乘的马车,却被他叫住了。

    “这是她的面具,你记得交给她,免得她又怪我拿她东西。”

    逐兰拿过面具,连谢谢也懒得说就直接走开了,这个魏公子什么毛病,男女五岁不同席,他为什么总盯着她家公主。

    “少爷,咱们回吗?”魏一宁现在很后悔自己叫少爷出来走走,因为他一晚上除了防止逐兰捣乱,几乎什么事也没有做成。

    “陪我去河边”

    “河边?您要去寻什么人?”他家少爷是没有放河灯的习惯,河边向来是集会、密会的好场所,人多谁注意得到你在做什么。

    “放河灯”

    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差点把魏一宁给吓趴下,完了完了完了,他家少爷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。

    逐兰上马车时,发现五公主已经在车里等候多时了,因抱着云意也不好行礼,至少微微颔首便把怀里的人交给了五公主的贴身宫女闻墨。

    看着被换了人抱着依然还睡得很沉的云意,云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带逐兰上了马车安顿好了在睡觉的人,她才开口问到,“你们主仆二人去了何处?为何回来这般晚?”

    “回禀殿下,公主和奴婢沿着永宁街走了许久,看了些民间的小玩意儿,去河边放了河灯。”鬼知道她家公主到底去了什么地方,做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“许是皇妹太久没有出宫了吧,明天她估计要起不来了,走了那么久。”

    逐兰低头没有接话,心里在盘算着怎么除掉魏颐言,至少要让他远离公主才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