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8.V7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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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蔺辰立在园门口若有所思,他同长公主不过是第二次见面, 细细思来, 他对她并无不敬,看她这样,拒人于千里之外。他到底哪里得罪过她?

    昭和的马车不徐不疾的行驶, 才走了一程,便听到外头一声:“是长公主殿下吗?”

    昭和掀了帘子, 便见一个英气勃勃身着麒麟锦袍的青年男子策马到了她的车边,那青年眉清目秀、生气勃勃, 不过二十四五,是昭和的堂哥裕王司徒召。

    司徒召瞧见她的脸拱手笑道:“果然是长公主殿下, 邵阳的宴席才开呢,殿下怎么就走了?”

    昭和暗道晦气, 今儿一定是流年不利, 先是蔺辰, 再是裕王司徒召,冤家对头凑到一块了。

    “是, 本宫怕那些热闹,所以先走一步。殿下精神奕奕,可去做个酒庄家呢。”昭和浅笑道。

    “哈哈……”裕王大笑, “昭和真会说笑!你要是你不去, 那宴会真是少了许多颜色呢。也罢也罢, 你回吧,改日我去你府上访你。”

    昭和点头,裕王便策马奔驰而去,矫健英姿,不知道比自己的皇弟强多少倍。

    昭和皱了皱眉,也怪道这些人觊觎王位,说真的,裕王真是比阿琦强太多。前世蔺辰辅佐司徒召,司徒召忌讳她功高盖主,她既能废了元和,又不知何时会发难废了他司徒召,司徒召原本是个飒爽男儿,得了皇位以后也开始猜疑起来。在司徒召的压力下,蔺辰终于对她痛下杀手。

    昭和放下了轿帘,脸上一片冰冷,轻哼了一声,蔺辰,司徒召,如今重来一回,鹿死谁手未可知呢。

    昭和先后遇到两个对头心情不好,回到公主府后径直去了阿吉的宅子。

    窗内,粉白的小童穿着玉色小锦衫正一笔一划看似认真的写字呢,教他的是徐宫人,她原是先皇后身边的女官,昭和幼时也曾经受她教习,皇后去世后被放回故里,昭和见她已没了家人便带回了公主府。

    小童看似认真,却在徐宫人转身的时候,迅速的伸手探到书桌抽屉里掏出一样东西塞进嘴巴里,快速的咀嚼几下,待得徐宫人回头,他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等徐宫人不注意的时候,他再迅速的吞进肚子里去。

    窗外传来一声轻笑,小童蓦地抬头,看到昭和姐姐戏谑的笑看着他,顿时涨的小脸通红。

    阿吉到底是调皮,昭和摇头笑笑。

    “殿下。”徐宫人急忙行礼。

    昭和当然不会揭穿他上课偷吃的事情,半跪在他身旁,轻柔的说:“阿吉能写这么多字了呀,真的好聪明啊。”

    阿吉羞涩的抿着唇,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阿吉他进步很快,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读书了呢。”徐宫人欣慰的说,“奴婢记得当年长公主也是幼时聪慧,读书进步神速,同如今的阿吉殿下有过之而无不及呢。”

    昭和笑道:“宫人又替我吹牛了。我哪有阿吉这么伶俐。说起来,阿吉乃是皇子,文要学,武也不可废。如今他年纪差不多也该开始学武了,这里倒是还差个武术教师。”

    她想了想,对身边的秋容说:“你速去将聂缙叫过来。”

    秋容应了,不过一会儿便将聂缙带了过来,他如今换了天青色长袍,立在那里身姿挺拔犹如玉树一般。

    如今养马那等粗事昭和已经不叫他做了,只负责牵马赶车,兼做个随扈。

    阿吉被幽禁久了不惯见生人,看到聂缙立即的躲到了昭和的裙子后面去了,两只小手紧紧的攥着昭和的裙子就是躲着不肯出来。

    昭和把他拽出来,笑道:“你呀,整日里跟着我们这些女人嬷嬷的,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。如今姐姐找了个师傅专门教你武术,好生的将你的气概练出来!”

    聂缙眼眸微闪,他知道阿吉是先皇嫡子,昭和竟让他做皇子的师傅?

    昭和哄着阿吉:“来,把你的手伸出来,同师傅握握手。”阿吉硬是躲着不乐意出来。

    “那让你师傅打个把式给你看看好不好,你再瞧瞧他合不合适做你师傅?”

    小脑袋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昭和心里暗笑,小阿吉这是要考聂缙呢。

    “好好露一手!”昭和取出了贴身带的银蛇软鞭丢给了聂缙。

    聂缙接在手里,尚有余温,想着这是她贴身藏的,脸上微烫。

    小院子里,只见青衣男子扬起长鞭,如走龙蛇,飞鞭过去,赫赫生风,一道鞭卷,就跟龙卷风一般,所过之处院中落叶纷飞、烟尘四起,只听到鞭子“啪啪”作响。

    昭和看的仔细,他有功力,这鞭子可比她舞的像样多了。

    只见长鞭挥出,鞭子触及一棵小树,那鞭子打到树尖子,连抖几下,整个树尖向着天空飞起,顿时漫天绿叶飞舞,好不漂亮。

    “好!”阿吉高兴的跳起来拍着双手,昭和愕然的看着他,欣喜的握着他的肩膀,“阿吉,你方才可是说了一个好字?”

    他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有开口说话,今日竟是第一个字。

    阿吉点了点头,眼睛依然看着聂缙那边,生涩的又说了一个字: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阿吉可愿意他做你的师傅?”

    阿吉用力的点点头。

    昭和眼眶发酸,抱着阿吉轻轻拍着他的肩膀:“好,阿吉喜欢武艺,以后阿姐每日让聂缙来教你。”

    她的阿吉,终于愿意说话了。

    从阿吉那边回来,昭和忍不住也想跟聂缙讨教讨教鞭子,怎么一样的鞭子,不同的人使效果差这么多?

    木槿园中,繁花盛开姹紫嫣红,粉色的晚霞布满天边,淡淡的映射在女子白皙的脸上。

    昭和看聂缙,那身形动作真是好看,聂缙舞完,她也接了鞭子演练了一回。

    "你方才是怎么做的?"昭和回头问他,"是这样吗?"

    聂缙摇头。

    "那这样呢?"昭和换了一个动作。

    他又摇头。

    昭和气的跺脚,他只好过来,扶正了她的动作,女子被他罩在怀中,仿佛闻到山间松柏的清气一般。聂缙的下巴触到昭和的后脑,原先他只高她一点,如今竟似有半个头,看来真是长高了呢。

    昭和想着,思想就不集中了,蓦地转头,正好男子低头,那一瞬间,女子柔软的樱唇擦过男子的脸颊,异样的触感让两个人同时呆住……

    少女不经意间看到那马车边的青衣男子愣了一下,再细看时脚步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姑娘……”

    身边丫鬟玉柳出声:“姑娘,辰妃娘娘还在宫里等着你呢。”

    少女对那声音恍然未觉,一双清水般的明亮眸子定定的看着那青衣男子的背影,带着不可思议的震惊。

    “姑娘……”玉柳又唤了一声。

    少女蹙起烟眉,道:“你几个现在一边等我一会,我要去说几句话。”

    说罢,她迈了步子向那青衣男子走去。

    “聂缙……”

    轻轻柔柔的声音在耳后响起,聂缙一愣,转了头,便看到一个花季少女。

    面似三月桃花,眼若夜色漆黑,一头乌油油的头发挽着双环髻,发间簪着翠玉环簪,身着一袭俏丽的粉色锦裙,很是眼熟。

    他怔了怔,望着她的脸,似乎在回想什么。

    少女失声:“聂缙……真的是你……”

    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听闻聂家灭了满门,她竟从未想过这个少年居然还活在这世界上。

    她快走几步,过来紧紧扯住了聂缙的袖子角,看着他一如当初般英俊的面容,双眼闪着泪光,哽咽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    一连两个“你”字,竟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“洛颜!”聂缙心口仿佛猛烈的一击,恍如隔世一般。从前的一些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中,只是那时多么美好欢乐,这时便有多么痛苦难当。

    他后退了一步,收回了自己的袖子,低头道:“姑娘还请慎重,毕竟……今时不同往日……”

    洛颜哽咽无语,当初的他是多么意气风发,如今这般谨慎内敛,该是怎样的磨磋和打击。

    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子,拿了帕子轻轻擦去了落在脸上的泪痕,低声道:“聂缙,我知你处境,只是当初你家同我家是世交,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本来,我以为你已经死了,可如今既然你活着,不管我父亲是什么打算,我断然不能看着你不管。”

    她瞧着他的打扮和他身边的马车,知道他如今是替人赶车,顿时心如搅碎了一般。

    她瞧着那马车十分华丽,却不知道是哪个贵人的,开口问道:“你如今是在替谁家赶马车?”

    聂缙看了她一眼,沉默了片刻,才道:“是长公主殿下。”

    洛颜一惊:“你说的是那个爱养面首的长公主?”

    聂缙一哽,长公主的名声何时便成了爱养面首的长公主?他在府中自然是知道,长公主并没有面首,只是坊间最爱传些皇家的八卦,自然是添油加醋的乱传一气。

    他没有解释,这件事也没向她解释的必要。

    洛颜看他没回答,应该是默认,她瞧着聂缙,一两年没见,他长得越发出脱,不由得心里纠结犯难,道:“聂缙,我有点担心你。”

    她说这话很有些孩子气,毕竟才十六岁的少女,在温侯府中如娇花般养着,完全不经世事。

    聂缙心里苦笑,看了她一眼,道:“你若是进宫看你姐姐,便去吧,不要在此多耽搁。”

    他的话音很是温和,洛颜心中一酸,便知道他还是念着她的,苦着脸看了他一眼,愤愤道:“聂缙,若是那长公主欺负你,你必定要告诉我知道,我会叫父亲去替你主持公道的。”

    男子嘴角扬起一丝浅笑。

    洛颜依依不舍,想了想,从袖子里取出一样东西,是一个玉佩塞在了聂缙的手里,聂缙待要推辞,她已经转身离开,回头嫣然浅笑道:“你若是要找我,凭着这块玉佩到我侯府上,必定没人能阻拦你的。”

    玉柳早瞧着就在那里跺脚了,看她家姑娘回来,急忙拉着她的手:“聂家那是多大的罪,便是聂缙少爷不死,也没人敢沾染,姑娘你这是做什么?简直是自己招罪呀。”

    洛颜甩了她的手嗔道:“到如今,别人都不管他,偏生我不能不管他,爹爹小时候便跟我说了,长大了要嫁给聂缙的,这样的关系,叫我如何放得下?”

    玉柳急了:“低声低声,我的姑娘,叫人听见可怎么是好呢。快点走吧,辰妃娘娘怕是等你都等的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