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.第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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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叶安然的沉默，叶欣瑶的眼睛越来越暗淡，她勉强笑了笑，说：“爸爸到外地打工去了，那里的工资高，可以供瑶瑶上学。”
叶欣瑶的眼睛一亮：“真的吗，妈妈？”
“当然是真的，妈妈怎么可能骗瑶瑶。”
叶欣瑶高兴地大呼：“我有爸爸，妈妈，我有爸爸了，我不再是野孩子！”
没想到孩子竟然会这么高兴，叶安然稍稍偏过头，眼泪忍不住再次落下，幸好孩子沉浸在有爸爸的幸福中，没有注意到她在哭。
小孩子精力有限，没过多久就睡着了，叶安然本以为自己睡不着，毕竟刚刚瞌睡被孩子赶跑，可没想到抱着孩子柔软的身躯，没一会就睡着了。
秦墨下楼坐上车后就开车离开，往日里她开车的速度很慢，皆是因为当年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，被叶安然的母亲开车相撞，等到出院后她就对车有了一些恐惧，后来花费了很大的力气，才从那种惧怕中走出来。
只是这次从叶安然家中出来，她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样，浑浑噩噩，脑海中也一片空白，等回到过神来时，才发现自己将车的速度开到了极致，幸好叶已经很深，路上车不多，才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。
她将车停下来，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并且偏僻的地方，周围没有人和建筑，道路两边很空旷，种着大一片的草。
她本身就不是爱四处跑的人，哪怕回来一年也是公司、家、吃饭的地方三点一线，在加上前六年都是生活在国外，城市发生了巨大的改变，她更是无比陌生。
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，不过她不着急，总归车上安装了导航。她干脆直接靠在车背上，闭上眼睛休息。
其实今天也没做什么，可她就觉得很累，像是身上的力气都抽掉一样，又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。
就像是在国外的那些年，上不完的课，做不完的实验，写不完的paper，整个人像是上了发条的陀螺一样从来没有停止转动锅，等到稍稍能有一天休息，她就会睡一整天。
她还记得有次忙得昏天暗地的时候休息睡觉，公寓的门被秦月打开，劈头盖脸的将她骂了一顿，她照镜子的时候，果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样。
不过那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，反而沉浸在那种忙碌之中，因为只有在忙起来和筋疲力尽的时候，她才能不让自己去想叶安然，等到毕业后又是忙着创业。
七年的时光弹指而过，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将叶安然忘记，可当与她重逢的那刻，她才知道并没有。
但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叶安然，在刚刚回国的时候她也想过，会不会再次遇见叶安然，这么多年过去，她又会是什么样子，她会不会像最初那样歇斯底里的冲到她面前对她质问。
这一切的想法困扰了她很长一段时间，她不断的劝告自己不要再去幻想，这里是叶安然痛苦的地方，她肯定不会再在这里，而且就算是在这里，她也不会与她重逢，毕竟人海茫茫，她和她不过是大千世界的一个蝼蚁。
只是她没想到真的会有那么一天。而她所想的那些也全部没有发生，她没有歇斯底里，没有憎恨，没有天崩地裂，更没有排山倒海。
她早就忘掉了过去的一切，走出了桎梏，走出了枷锁，与别的男人组成家庭，并且生下一个孩子，唯独她还画地为牢活在记忆之中。
那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用那样丑陋的嘴脸说出那么恶毒的话，只是现在细细想来，一切不过是嫉妒而已。
她在嫉妒那个与叶安然结婚的男人，虽然现在她可能被他抛弃。
她在嫉妒，叶安然给那个不知名的男人生下孩子。
她在嫉妒，那个男人不管不顾，她却含辛茹苦的将孩子养大。
她嫉妒的发狂，她无法去想，叶安然与那个男人一起上床的场景，她无法去想，那个男人抚摸她的肌肤。
她几乎快要窒息，她紧抓着胸口的肌肤，手指因用力泛白，剪平的指甲也深深地陷入了肉里，但她却像不知道疼痛一样，依旧在用力。
安然，叶安然，这个普通的，随处可见的名字，像是刻在她的灵魂中一样，像是融入她的骨血中一样，怎么也无法驱除。
她将窗户降下，冰凉的野风吹在脸上，但却怎么也无法抚平内心的暴怒，她用力的垂在方向盘上，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。
回去的路上，她依旧没有关窗户，风呼啦啦的灌进来，吹得她两颊发疼，等回到家的时候，整张脸已经麻木了。
她没想到家中竟然会有人，一进门，就见秦月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电视，看她进来时，大叫：“姐，你怎么现在才回来？”
秦墨挑了一下眉梢，诧异道：“你不是出国去玩了吗？”
秦月嘟着嘴巴：“什么嘛，人家出国玩都快一个月了，竟然还觉得时间不长。”
秦墨也没回嘴，点了一下一头，秦月这才注意到秦墨一脸疲惫，好奇的问：“我刚才给嘉怡姐打电话你没和她在一起，给你的秘书打电话说你从早晨离开公司就没回来，去哪里了，这么累？”
“出去了一趟。”秦墨避重就轻，换了鞋子后就往楼上走。
秦月也没深究，冲着秦墨背影大喊：“姐，你吃饭了没，陈姨给你把饭在锅里温着。”
秦墨经这一提醒，才想起自己中午到下午都没有吃饭，其实在叶安然带着叶欣瑶进肯德基店里吃东西时，她就觉得饿了，只是当时坐在车里看着两人一边吃一边互动，她的视线就像黏在对方身上一样无法移开。
一直等到那两人出来，她才回过神来，之后跟着到了叶安然家里和出来，她都没有吃饭。不过这会她也不觉得饿了，她摆摆手：“吃了。”
一进房间，秦墨就将自己仍在床上，秦月上楼看到半开的房门时就觉得惊讶，她姐最注重隐私，哪怕家里只有她、陈姨和她自己三个人，进门时，也会将房门关上，可这次竟然没有。
秦月悄悄的推开房门走进来，虽然说动作很轻，可她姐向来灵敏，她也没指望不被发现，只是一直到她走进来，她姐都没发现。
她好奇的站在床头，看到她姐闭着眼睛，像是睡着了一样，这让秦月觉得更加不可思议。
她姐从来都很爱干净，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换衣服，绝对不会躺床上。她觉得她姐今天有点儿反常，先是进了卧室不关门，再是没有换衣服就趴在床上。
“做什么？”正想着，秦月听到她姐的声音，整个人吓了一跳，一回神，就看到她姐睁着眼睛看着她。
她干笑了两声：“我看你没关门所以进来看看。”
“嗯。”
秦月干脆一屁股坐在床上，找了个话题：“姐，你和嘉怡姐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？”
“就那样。”秦墨回答的很随意。
秦月不高兴的嘟着嘴巴：“什么叫就那样，嘉怡姐那么好，我才把她介绍给你，可你却不冷不热。”
秦墨皱了一下眉头：“她告诉你的？”
秦月当下知道糟了，她姐最不喜欢别人将两人的私事说出来，也不喜欢被人干涉她的事情，当初她擅自将周嘉怡介绍给她姐的时候，她姐就好几天没理她，幸好周嘉怡对她胃口，这才没生气。
这次要是知道周嘉怡将这事说给她听，肯定会生气，当下撒谎：“是我旁推测敲的。”
秦墨定定的看了她一会，看的秦越心里发虚，就在秦月缩缩脖子想要投降的时候，秦墨收回了目光，淡声道：“嗯。”
“姐，嘉怡姐她性格好，而且还愿意出柜的人，能和你将来一起生活，这在圈子里很难找得到，你不也觉得两人适合才交往的吗？你要好好珍惜，别总是对她那么冷淡，要知道再喜欢一个人，总是主动没有回报也是会累的，我向来都不干涉你，可姐这么多年都一个人，我不放心。”
秦墨知道秦月是关心自己，就如当初她决定一个人去陌生的过度时，她也义无反顾的跟了过去，就如当初她没日没夜的埋头攻克功课时，她担心的对她大吼大叫，将她唤醒，她终于不再透支生命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我先回去休息了，这么晚了，你也快点休息。”秦月松了口气，眉开眼笑的站起来，出去后特意帮她将门关上。
等到秦月离开后，秦墨终于松了口气，她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，洗漱后，穿了睡衣关上灯。
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着，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和叶安然有关的片段，她的微笑、她的难过、她的哭泣、她的憎恨和她的冷漠，一幕一幕如同走马观花一般。
秦墨觉得头痛欲裂，她想要将人从脑海中甩出去，却怎么也没有办法。她又想起18岁的那年，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，站在庭院的桃花树下，粉色的桃花纷纷的往下落，她仰头看着她。
“阿墨！”她的声音温柔软绵，停在耳中像是潺潺的流水一样。她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一层绯红，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爱慕：“我喜欢你。”
她伸手，想要抚摸她的脸，然而转瞬间，她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，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憎恨，似乎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秦墨咬着下唇，伸出去的手下意识的缩回去，她将双手捂在脸上，低笑了两声，等再次抬起头时，叶安然已经消失在空气中，没有任何出现过的痕迹。
整个房间中漆黑一片，安静的几乎能听到她心跳的声音，她麻木的看着天花板，心里觉得难受，再也忍不住爬起来，下了楼就去拿酒。
酒是好酒，但她不常喝，只是买来招呼客人的，但其实家里很少来人，所以这些酒也没有动过。
秦月半夜起夜的时候，就听到楼下传来哐啷的响声，她先是吓了一跳，犹豫了一会后，还是打开灯走出房间。
下楼下了一半，就看到喝的醉醺醺趴在桌子上的秦墨，秦月怔了怔，她姐从来都不喝酒，就算是当初创业期间为了应酬不得不喝酒，等到后来事业做到大，也将酒借了，这么多年，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姐喝醉成这个样子。
回过神后，秦月蹬蹬蹬的就往下跑，脚上穿的是拖鞋，穿过客厅的时候，差点不小心绊倒。
“姐，姐。”她推了两下人，却没有一点动静。
看来是醉过去了，身上的酒味也很冲，她屏住呼吸试着将她姐从搬起来，只是她本身力气就不大，再加上她姐睡着就更沉，于是只好去将陈姨也叫起来，两人合力将人搬上楼。
等好不容将人放在床上，秦月的身上已经蒙上了一层汗，陈姨看着秦月试探道：“小姐，要不要给大小姐擦擦身体。”
秦月看了一下一脸倦意的陈姨，叹了口气道：“这都大半夜了，算了，明天了。”
陈姨离开后，秦月本来也想离开的，哪知才起身，就被秦墨拽了回去，秦月本以为她姐是醒了，哪知看过去时，人还是闭着眼。
她又试探的抽回手，却被秦墨紧紧地抓住，她皱着眉头，难不成她今晚要和她姐睡一起？不过她一点都不想，要是她姐没喝醉，她还愿意，现如今她姐身上的酒味能把她熏死。
她再次抽手，比之前力气大，但还是被秦墨用力的握着，对方的手就像是钳子一样。她只好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，抽回手时，发现自己手背已经勒出好几条红色的印子。
她一边揉着手背一边给她姐盖子，等做好后，就朝屋外走，快要走出去的时候，她忽然听到她姐很轻很轻的声音，轻到一不小心就会被错过。
“安然……”
随着叶安然的沉默，叶欣瑶的眼睛越来越暗淡，她勉强笑了笑，说：“爸爸到外地打工去了，那里的工资高，可以供瑶瑶上学。”
叶欣瑶的眼睛一亮：“真的吗，妈妈？”
“当然是真的，妈妈怎么可能骗瑶瑶。”
叶欣瑶高兴地大呼：“我有爸爸，妈妈，我有爸爸了，我不再是野孩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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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墨下楼坐上车后就开车离开，往日里她开车的速度很慢，皆是因为当年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，被叶安然的母亲开车相撞，等到出院后她就对车有了一些恐惧，后来花费了很大的力气，才从那种惧怕中走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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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将车停下来，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并且偏僻的地方，周围没有人和建筑，道路两边很空旷，种着大一片的草。
她本身就不是爱四处跑的人，哪怕回来一年也是公司、家、吃饭的地方三点一线，在加上前六年都是生活在国外，城市发生了巨大的改变，她更是无比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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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今天也没做什么，可她就觉得很累，像是身上的力气都抽掉一样，又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。
就像是在国外的那些年，上不完的课，做不完的实验，写不完的paper，整个人像是上了发条的陀螺一样从来没有停止转动锅，等到稍稍能有一天休息，她就会睡一整天。
她还记得有次忙得昏天暗地的时候休息睡觉，公寓的门被秦月打开，劈头盖脸的将她骂了一顿，她照镜子的时候，果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样。
不过那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，反而沉浸在那种忙碌之中，因为只有在忙起来和筋疲力尽的时候，她才能不让自己去想叶安然，等到毕业后又是忙着创业。
七年的时光弹指而过，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将叶安然忘记，可当与她重逢的那刻，她才知道并没有。
但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叶安然，在刚刚回国的时候她也想过，会不会再次遇见叶安然，这么多年过去，她又会是什么样子，她会不会像最初那样歇斯底里的冲到她面前对她质问。
这一切的想法困扰了她很长一段时间，她不断的劝告自己不要再去幻想，这里是叶安然痛苦的地方，她肯定不会再在这里，而且就算是在这里，她也不会与她重逢，毕竟人海茫茫，她和她不过是大千世界的一个蝼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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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早就忘掉了过去的一切，走出了桎梏，走出了枷锁，与别的男人组成家庭，并且生下一个孩子，唯独她还画地为牢活在记忆之中。
那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用那样丑陋的嘴脸说出那么恶毒的话，只是现在细细想来，一切不过是嫉妒而已。
她在嫉妒那个与叶安然结婚的男人，虽然现在她可能被他抛弃。
她在嫉妒，叶安然给那个不知名的男人生下孩子。
她在嫉妒，那个男人不管不顾，她却含辛茹苦的将孩子养大。
她嫉妒的发狂，她无法去想，叶安然与那个男人一起上床的场景，她无法去想，那个男人抚摸她的肌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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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然，叶安然，这个普通的，随处可见的名字，像是刻在她的灵魂中一样，像是融入她的骨血中一样，怎么也无法驱除。
她将窗户降下，冰凉的野风吹在脸上，但却怎么也无法抚平内心的暴怒，她用力的垂在方向盘上，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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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墨经这一提醒，才想起自己中午到下午都没有吃饭，其实在叶安然带着叶欣瑶进肯德基店里吃东西时，她就觉得饿了，只是当时坐在车里看着两人一边吃一边互动，她的视线就像黏在对方身上一样无法移开。
一直等到那两人出来，她才回过神来，之后跟着到了叶安然家里和出来，她都没有吃饭。不过这会她也不觉得饿了，她摆摆手：“吃了。”
一进房间，秦墨就将自己仍在床上，秦月上楼看到半开的房门时就觉得惊讶，她姐最注重隐私，哪怕家里只有她、陈姨和她自己三个人，进门时，也会将房门关上，可这次竟然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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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姐从来都很爱干净，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换衣服，绝对不会躺床上。她觉得她姐今天有点儿反常，先是进了卧室不关门，再是没有换衣服就趴在床上。
“做什么？”正想着，秦月听到她姐的声音，整个人吓了一跳，一回神，就看到她姐睁着眼睛看着她。
她干笑了两声：“我看你没关门所以进来看看。”
“嗯。”
秦月干脆一屁股坐在床上，找了个话题：“姐，你和嘉怡姐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？”
“就那样。”秦墨回答的很随意。
秦月不高兴的嘟着嘴巴：“什么叫就那样，嘉怡姐那么好，我才把她介绍给你，可你却不冷不热。”
秦墨皱了一下眉头：“她告诉你的？”
秦月当下知道糟了，她姐最不喜欢别人将两人的私事说出来，也不喜欢被人干涉她的事情，当初她擅自将周嘉怡介绍给她姐的时候，她姐就好几天没理她，幸好周嘉怡对她胃口，这才没生气。
这次要是知道周嘉怡将这事说给她听，肯定会生气，当下撒谎：“是我旁推测敲的。”
秦墨定定的看了她一会，看的秦越心里发虚，就在秦月缩缩脖子想要投降的时候，秦墨收回了目光，淡声道：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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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墨知道秦月是关心自己，就如当初她决定一个人去陌生的过度时，她也义无反顾的跟了过去，就如当初她没日没夜的埋头攻克功课时，她担心的对她大吼大叫，将她唤醒，她终于不再透支生命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我先回去休息了，这么晚了，你也快点休息。”秦月松了口气，眉开眼笑的站起来，出去后特意帮她将门关上。
等到秦月离开后，秦墨终于松了口气，她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，洗漱后，穿了睡衣关上灯。
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着，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和叶安然有关的片段，她的微笑、她的难过、她的哭泣、她的憎恨和她的冷漠，一幕一幕如同走马观花一般。
秦墨觉得头痛欲裂，她想要将人从脑海中甩出去，却怎么也没有办法。她又想起18岁的那年，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，站在庭院的桃花树下，粉色的桃花纷纷的往下落，她仰头看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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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月半夜起夜的时候，就听到楼下传来哐啷的响声，她先是吓了一跳，犹豫了一会后，还是打开灯走出房间。
下楼下了一半，就看到喝的醉醺醺趴在桌子上的秦墨，秦月怔了怔，她姐从来都不喝酒，就算是当初创业期间为了应酬不得不喝酒，等到后来事业做到大，也将酒借了，这么多年，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姐喝醉成这个样子。
回过神后，秦月蹬蹬蹬的就往下跑，脚上穿的是拖鞋，穿过客厅的时候，差点不小心绊倒。
“姐，姐。”她推了两下人，却没有一点动静。
看来是醉过去了，身上的酒味也很冲，她屏住呼吸试着将她姐从搬起来，只是她本身力气就不大，再加上她姐睡着就更沉，于是只好去将陈姨也叫起来，两人合力将人搬上楼。
等好不容将人放在床上，秦月的身上已经蒙上了一层汗，陈姨看着秦月试探道：“小姐，要不要给大小姐擦擦身体。”
秦月看了一下一脸倦意的陈姨，叹了口气道：“这都大半夜了，算了，明天了。”
陈姨离开后，秦月本来也想离开的，哪知才起身，就被秦墨拽了回去，秦月本以为她姐是醒了，哪知看过去时，人还是闭着眼。
她又试探的抽回手，却被秦墨紧紧地抓住，她皱着眉头，难不成她今晚要和她姐睡一起？不过她一点都不想，要是她姐没喝醉，她还愿意，现如今她姐身上的酒味能把她熏死。
她再次抽手，比之前力气大，但还是被秦墨用力的握着，对方的手就像是钳子一样。她只好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，抽回手时，发现自己手背已经勒出好几条红色的印子。
她一边揉着手背一边给她姐盖子，等做好后，就朝屋外走，快要走出去的时候，她忽然听到她姐很轻很轻的声音，轻到一不小心就会被错过。
“安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