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8.chapter 9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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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甲板上有用香槟玫瑰拼成的弦歌的早期代表作,《少女的婚礼》。

    想到这幅画是由刚刚那些猛男,坚实粗壮地大手一朵一朵温柔拼凑而成的,弦歌就有点想笑。

    “喜欢吗?”宫佑宇问。

    “没有女人不会喜欢。”弦歌说。

    宫佑宇低头,凑近弦歌耳侧,近到弦歌几乎能感受到他的体温,他说,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
    他离开,弦歌泛白的关节松开。

    事实证明,价值千金的晚餐也并没有比闻家家厨手艺高明多少。

    弦歌甚至会更怀念家里酥脆松软的炸薯条以及芝士土豆饼。

    要说唯一有些特色的,可能是站在一边,来自法国的世界级小提琴演奏家亨利,带来的D大调卡农。

    那悠扬舒缓的节奏,犹如天籁般,令人心旷神怡。

    但是,比起格调这么高的私人晚宴,弦歌倒宁愿在音乐厅里听到大师大作。

    一曲曲罢,弦歌鼓掌,亨利微笑离场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以前是亨利粉丝,他每场演奏会,你都会去听?”宫佑宇切着牛排,问得漫不经心。

    可弦歌却不能回的不经大脑。

    谁都知道喜欢听小提琴演奏的,从来都是爱装逼的裴谦,她不过就是一个充数的。

    “不过是无聊打发时间的消遣,这几年我实在太忙,已经不记得上次去听演奏会是什么时候了,也是没办法啊。”

    “有机会我陪你去。”宫佑举杯。

    弦歌也举起了水晶杯,浅笑,“好啊。”

    饭后的消遣是站在甲板是上吹风,不,看烟花表演。

    看着绚丽的烟火在苍茫地夜幕里短暂地绽放,迅速地消失,弦歌只想到了一件事…明天申城的PM2.5恐怕又要飙升了。

    一阵海风吹来,弦歌微不可闻地摸了摸双臂。

    成功获得宫佑宇外套一件。

    他身上有淡淡男士香水的气味,并不难闻,可也绝对称不上舒服。

    “还冷吗?”宫佑宇问。

    弦歌点头。

    “那…这样呢?”

    宫佑宇将她的手,放进自己掌心。

    第15章

    从小生活在狗仔跟拍镜头下的孩子,对总是对相机格外敏感,弦歌能在轰隆的烟花爆破声中分辨出快门的声音,也能从烛火灯光里看到闪光灯闪烁。

    弦歌不介意这些小动作,但被当成傻子就得另当别论。

    不过,既然宫佑宇想拉着她秀个恩爱,那她就如他所愿,反正各取所需,谁也不亏待谁。

    站在船头,宛若智障一般吹了半小时的风,这一场可有可无的焰火表演才宣告结束。

    弦歌自然地抽回了手。

    “要不要去带你去看看你房间?我猜你会喜欢的。”宫佑宇压低嗓音,性感撩人。

    是看房间还是找个情调好气氛佳的地方直接攻上本垒,大家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大抵是被船头冷风吹散了热情,弦歌早没了半点心思。

    她转身,脱了西装,还给了他。

    “抱歉,我从小晕船,您的心意我恐怕只能心领了,宫先生没有其他安排了吧,不介意地话,我先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宫佑宇想开口挽留,弦歌瞟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那一眼清冷疏远,带着蔑视。

    “也好,我安排人送你。”宫佑宇调整得很快,片刻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了,“时间有点晚了,到了之后给我电话。”

    弦歌点头。

    回别墅路上,弦歌一直在反思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她太过随意,搬进宫家的别墅,如今,也不至于让宫佑宇以为一顿饭就可以把她追到手…说来说去,还是自己太冲动了。

    正想着事儿,司机猛地踩了一个急刹。

    弦歌往前一倾,好在利索地扶住了车窗,才没摔成狗/吃/屎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弦歌不悦。

    “抱歉,弦歌小姐,对面突然冲出一台车,挡住了路,您稍等。”

    司机迅速下车,带上了门,车外隐约传来女人声音,弦歌不关心是非,等了一会儿后,才无聊地放下了车窗,这一看,也是吃了一惊。

    一辆红色宝马挡在了路中间,看样子是在堵后面那辆黑色宾利。

    穿着橘红色香家连衣裙的姑娘正玩命似的拍着宾利车窗,然而,宾利车平静得就像是没有一丝波澜的大海…

    宫家司机站在姑娘身边苦口婆心的劝着,姑娘跟没听到一样。

    哦,这姑娘弦歌是认识的,赵如夏。

    那么,宾利车主就不用猜了…

    被姑娘堵,裴谦不是第一回,无论是初中,高中,还是大学,当着弦歌的面儿劫胡的都有,堵车真的不算什么。

    赵如夏哭得梨花带雨,他却连看都不愿看一眼。

    也确实非常裴谦。

    前男友跟女友之间的纷争,弦歌并无兴趣八卦,而且…那辆刺眼的宾利也并未给她什么美好的回忆,所以,她选择升起车窗。

    偏生宫家司机不太懂人情世故,回头喊了一声,“弦歌小姐,抱歉,您可能需要再等一下。”

    弦歌头疼,十分头疼。

    眼看着赵如夏一袭红裙,犹如一团奔走的火焰般跑过来,弦歌敏捷而淡定地按下中控锁。

    撕逼她不怕,只是赵小姐这般气势汹汹,怕会控制不住,要撕人。

    她是斯文人,能动口时尽量不动手。

    而赵小姐不仅动了手,甚至还用上了脚。赵如夏一脚踢在车门上,弦歌想给她一个素质差评,随便替宫佑宇索要赔偿。

    隔音再好,也抵挡不住赵小姐雷霆般地宣泄。

    弦歌隐约能听到几个字,大约是狐狸精、不要脸什么的。

    宫家司机劝架的声音太大,吵得弦歌耳朵疼。

    被骂狐狸精不是第一次,弦歌早习惯了,只是,赵如夏当着未婚夫的面儿这样撒泼,也不怕形象扫地?裴谦喜欢挠人的小野猫,而不是咬人的母老虎。

    千算万算,弦歌没有算到司机下车时,没有将车门完全合上…宫家司机也发现了,不动声色地慢慢靠近车门。

    不幸的是,赵如夏比他早了一步。

    弦歌并不想在狭窄的车厢里跟女人打架,于是,干脆优雅地下了车。

    谁知赵如夏二话不说,两步冲到弦歌身前,高高地扬起手掌。

    另一只手掌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。

    其实弦歌一早就看到裴谦下车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谦哥哥,我…”看到裴谦,赵如夏一脸怒火登时化作绕指柔。

    弦歌微微收了收手指。

    裴谦没看她,满眼只有赵如夏,心疼或者愧疚,鬼知道。

    “别闹了,我们先回家。”裴谦说。

    赵如夏愣了愣。

    裴谦顺其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,专/制又霸道地说,“听话。”

    一个‘闹’,一句‘听话’,完美地说明了这起事故不过只是一出小小的家庭纷争。

    起因是女人的作,结尾是男人宠溺地略带威严地管教。

    女人一般是吃这套的。

    这不,赵小姐瞬间就安静了下来,只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,仍死死地盯着弦歌,仿佛要在她身上戳几个洞一般。

    弦歌站在一旁,差不多要吐了。

    “赵小姐,裴先生,如果没有什么事儿的话,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?”弦歌问。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裴谦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直到裴家的司机将赵如夏的车开到了一边,弦歌才得以脱身。

    “现在的小姑娘可真了不得,你看她那吵架的气势,这会儿又抱到一起去了。现在这些年轻人啊,真是…”

    经不住司机大叔一阵念叨,弦歌回头。

    赵如夏已经勾着裴谦的脖子,旁若无人的吻了上去。

    弦歌只看了一秒。

    转身时,脸色很平静。

    --

    银实上拍的照片很快被po到了网上。

    弦歌微博粉丝很快就从几十万猛增到三百多万,而且,还以每天数万的增幅持续增加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前几天闹得风生水起的郑氏母子跪地求饶事件,已被封锁得鸦雀无声,虫子换了好几个关键搜索词,半条微博都搜不到。

    弦歌的微博底下,难成呈现出一派其乐融融的和气景象。

    删惯了撕逼留言的虫子跟小穗都有点好奇,可谁也不敢多问。

    毕竟,这会儿,弦歌在她们心目中的形象已经由大boss走向了神级偶像,供瞻仰,供崇拜,就是不供亵渎。

    她们甚至连什么时候回美国,都没敢多问。

    没几天,虫子一脸兴奋地替弦歌收下了申城名媛会的帖子。

    虫子对申城名媛会可说是早有耳闻。

    名媛会创立人原是前华人首富之女萧岚姬,能入会的,条件得跟她基本相似,最起码,也得是申城老牌名门之后。

    虫子认识好几个有钱暴发户家里的女儿,削尖了脑袋都想挤进去,就想给自己镀上一层金。

    可名媛会的门槛,高得就跟喜马拉雅山似的。

    弦歌运气好,钓了一个肯花几百万请她吃顿饭,关键时刻,还能助她勇攀高峰的凯子。

    这样珍贵的烫金邀请函被弦歌嫌弃地两指夹着扔到了一边。

    她还顺带吐槽了一句,“质量越来越差,都掉粉了。”

    虫子都要叫她姑奶奶了。

    只要能进去,管它掉金粉还是掉节操?

    “别的应酬咱们可以不搭理,但这个活动还是可以去一次的。你别看这些名媛看上去气质高雅,品味脱俗,其实屁都不懂…放心,以你才华、姿色,肯定能艳压全场。”虫子劝到。

    弦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    顿了顿,虫子又说,“弦歌啊,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,要是能打开申城名媛这片市场,那我跟小穗留在国内,最起码也能做到不愁生计了。”

    弦歌好笑。

    “好像我虐待了你们似的。”说着话,手伸向了邀请函。

    翻开一看,帖子上写得却并非名媛会例行活动,不过是萧岚姬发起的私人聚会。

    别人的邀请弦歌可以视而不见,萧岚姬却不行,她是母亲身前,唯一的好友,是比起家人更像家人的长辈。

    “别耷着脸了,我去。”弦歌说。

    弦歌如约抵达萧公馆。

    下车时,正好遇上许久不见的汪梓雅。

    弦歌并不十分想见到她,正如虫子所言,再怎么冠冕堂皇,她都是挖了人墙角的。作为第三者,好歹还是要有些第三者基本觉悟吧。

    汪梓雅一点不失风度地笑着叫住了弦歌。

    “闻小姐,怎么走得这么快,佑宇在里面等吗?”

    汪梓雅笑得真切,犹如大房同二房说话时的熟稔语气,也让弦歌有点招架不住,“没有,他今天还有工作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啊…不过,男人都是事业为重的。我们进去吧。”这会儿,汪梓雅笑得更灿烂了。

    那得意的笑容,别有深意地语气,仿佛就怕弦歌猜不透她的用意一般。

    其实,她跟宫佑宇是要去私会,还是去私奔,弦歌真的一点都不在意…

    两个人并肩走进宴会厅,惹起一阵非议。

    一个女明星,一个回归的名媛,一个前任,一个现任,这出戏,有点精彩。

    然而,精彩地还不止这些…没过几分钟,赵如夏到场。

    在场赵如夏不认识的很多,但不认识弦歌的,没有几个。裴家声望摆着那儿,虽然没有人敢在赵如夏面前乱嚼舌根,但看戏还是可以的。。

    想到赵小姐那骇人的暴走模式,弦歌认怂地找了个间隙转到楼梯间。

    还没抬脚,萧岚姬清亮婉转地声音就从楼梯转角处传了过来。

    萧岚姬出现,弦歌扬起头,喊了一声,‘阿姨’,笑容甜美。可当她看到萧岚姬身后那个纤弱女子时,所有的笑容,瞬间消失。

    女子温柔一笑,说,“姐姐,你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宋雅意。

    一个现准男友的前女友,一个前男友的未婚妻,再加上一个前男友的思慕者,很好,可以凑一桌麻将了。

    第16章

    弦歌站在楼下,站在阳光尽头,微微一笑,灿若夏花。

    几年不见,她越来越漂亮,越来越像她妈妈了。

    只在眉宇间,遗传了她父亲一丝英气,一丝高傲,笑时神采飞扬,怒时冷若冰霜。

    萧岚姬已经好些年没有见过弦歌了。

    “弦歌。”

    萧岚姬快步下楼,看着这张跟故人愈发相似的脸,忽地就湿了眼角。

    弦歌伸手,拉住了萧岚姬,行贴面礼。

    “阿姨,我回来了。”她轻声说。

    萧岚姬一时语塞,好久,才缓过神,“回来就好,我的孩子,你受苦了。”

    一句‘受苦’,概括了六年来噩梦一般的日子。回首往事,弦歌一点都不觉得苦,因为她晓得,总有一天,她一定会让那些人双倍奉还。

    宋雅意走到弦歌身边,笑容浅浅。

    多么无害又纯良的眼神,真是像极了她那个单纯又良善的妈…几年下来,宋雅意也算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。弦歌同萧岚姬分开,看向她时,神色淡淡。

    “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?我跟阿姨昨天才回国,听到你回国,都有点不敢相信。”

    “是基金会在非洲的一个项目,我跟雅意一起去的。”萧岚姬回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