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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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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【第七章

    马车里的氛围很微妙,打从瑞木修言上来马车后就一直如此。

    他有平日不常见到的冷淡,异常明显。

    奇怪的是,冷淡就冷淡嘛,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瞧?瞧着也不说话,害她要说什么也不是,一颗小心脏,因为他,卜通卜通跳个不停。

    从对面直视过来的眼神,很不含蓄,甚至有些蛮气,而她,躲也不行,回也不是,只能故作没事的转头向外,欣赏窗外的景色。

    或许是知道她的无措,瑞木修言也不打算放过她,开口说了一句“帘子拉上。”

    离儿气馁,实在世提不出什么话来纡解心中的疑惑,下意识就是习惯性的顺从发令者的话。

    纤手一扯竹帘子,车厢立马静谧。

    不太宽敞的空间,可以说是非常拥挤,拥挤到能感受到对方吸吐出来的气息,在颠簸的车厢中,奇妙的起了变化。

    离儿垂着脑袋,用头顶面对着男人,她想,这样可以让自己好过点,假装大少爷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,自欺欺人的当个缩头乌龟。

    可是就算如此,低着头,看到的,却更是让她羞煞不已。

    她看见自己并拢的双膝,刚好置在男人敞开的大腿中间,粗壮与纤细的对比,让她显得娇弱许多。

    两人的腿膝,仅隔着些许距离,虽然都没有互相触及到对方,可是每当车身摇晃时,轻巧的她,不可避免的就会失去重心,而去碰到他的腿间。

    以往,就算同乘马车,也都没有这样的问题,开始会感觉到害羞,则是在这一年开始长身子之后的事。

    成长的阶段,从青涩无知到如今的坦然自持,他都陪着她进行着,带着她经历生活的各个片段,他和她,一动一静,她看似活泼好动,娇蛮任性,其实面对他,她也只有顺从听话的份,他看似冷心淡情,不理俗事,其实没人看到的时候,却是对她百般宠溺,几乎到了溺爱的程度。

    就好像,大少爷会要她坐在他腿上,那是因为他惹她气了,他要哄她;好比他会在她习字时,轻撩她鬓边的发丝,拨往耳后,那是让她提笔写字,不受干扰;当他牵起她的手,非必要的时候,便不轻易再放开

    然而,都是大少爷主动对她做什么动作,她虽然不会反感,但也不会主动回去。

    两人再怎么亲昵,她还是谨守身为奴婢的本分,时时刻刻提醒自己,他是她的少爷,他可以选择宠她,可以疼她,却不可能爱上她,就算她的心,早已给他。

    因为他是少爷,而她,是小婢。

    离儿终究是个沉不住气的丫头,捺不住压迫着她的无形力量,迫使她去找寻问题的答案“大少爷,您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瑞木修言笑而不答,看着她放置在腿上正在交错的小手,才说:“离儿何须紧张?瞧你,小手拽着襦裙都皱了。”

    她这才发现,从刚刚看着他的腿开始,自己的手就不自觉紧握起来,然后扭曲转动“您这么看离儿,离儿当然会紧张。”

    他挑眉“嗯?我怎么看你了?”

    这些年,他早已习惯将自己的情绪摆在面皮底下最深沉的地方,可是,不知怎的,每次都会被这丫头翻出来,一再挑弄,而这么多年来,他也逐渐习惯离儿就是如此,不论何时,她都能精确的感觉到他的心情起伏,就算他表现得再如何细微,她都能出来,因此,他也不再刻意隐瞒她,就让自己在她面前,不做保留。

    他问她怎么看?她要怎么说那感觉?总不好说:少爷,您的眼神让离儿的小心肝,卜通乱跳吧?

    “您别一直盯着离儿瞧,难道离儿脸上画字了?”

    瑞木修言突然弯身向前,俊颜靠上离儿的侧脸,神情专注,十分认真“照你怎么说,看来的确有字。”

    瑞木修言突如其来的举止,放大他的脸在自己眼前,她猛然一退,却毫无退路。他的眼神炯炯,让她也认真起来。

    “什么?什么字?”边说话的同时,她的手还很配合心思在动,摸摸幼嫩的脸庞,想擦去让他注意的痕迹。

    瑞木修言用再坚定不过的语气,说着笃定的话“一边脸蛋儿写着口,另一边写着木字,你说合起来像是什么字?”

    口?木?

    嗔?不就是个“呆”字!

    大少爷骂她呆?大少爷骂她呆?

    这下,离儿果真呆愣起来。

    她从没想过,会在大少爷嘴里,听到如此乡井市民的口语话,这么这么不符合他一向给她的刻板印象。

    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无声交会,他的瞳阵深邃,她眨眼以对。

    久久之后,离儿才说“离儿是不是做错什么了?”

    她知道大少爷的情绪不太好,从在江口茶馆时,她就感觉出来,只是她还不知道那是为了什么而不好,如今看来,十之八九是因为自己

    “你说呢?”好在他在她面前,还不算全然透明,他还能保持一些神秘,不被她完全看透,她知道他的情绪好坏,却不知道原因为何。

    离儿当然回答不出来,只能愣愣的看着自家少爷,抱怨她的种种事迹。

    “大当家这身分,是你和景平之说的?这不是咱们之间约定好不说出去的秘密吗?”

    “私房钱你说去逗笑那小子了?怎么?他有笑得如同你那时般开心吗?”

    “一张死契,就让他留在你身边一世,你愿意?含情脉脉的道别,真当我是瞎子了?”

    一古脑的,他把自己的心底话都说了出来,也知道这话听来,多像个跟小妻子吃醋的夫婿,可他就是忍耐不住。

    离儿静默,也在心底,咀嚼着他的话。

    她可以将此解释,大少爷把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,所以不开心她与景平之过从甚密?

    她不急着解释原因,就她对他的了解,当务之急,是要先安抚好他的情绪才是。

    而她选择了从未主动做过,却又非常熟悉的事

    坐上他的腿。

    这动作不困难,只是以往都有他的助力帮忙,现在她则是完全靠自己的力量上去。

    小tun坐上他左边内侧的大腿上,速度并不利落,反而有些别扭,她让身子略微调整一下,不料,车身这时却遇到突起物而颠簸一下,摇晃的不只车身,她霎时失去重心,眼看就要甩回自己原本的位置

    没想到腰间突然伸来一只手臂,强而有力的再将她捞回怀中。

    接着,他毫无预警的用手掌抚向她的后背,再使上些许力道,压着她的身子,让她的胸口无所隔阂的紧贴着他,让本来僵硬的背脊软了下来,脸颊也服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。

    然后,当马车再度稳驶,他还没有放开她,而她也没想过要离开

    现在的她,很娇,很媚,很软,很乖。

    她知道,他喜欢她这样。

    “大少爷别气了是离儿不对,以后不会了”离儿躺在他的胸上,吐气如兰的在他颈间细细说道,娇嫩的嗓音,尽是撒娇。

    他低头,唇就在她额上,差一寸就可以印上。

    “嗯?不会什么?”他嘶哑的问。

    “离儿不会心里有别人”只有他,也一直只有他而已。

    他见到身前的人儿,小脸已经红透,微眯的眼眸,有娇憨的美。

    他贪恋这时的她,更恋她说出来的话。

    “那心里可有我?”他在诱哄,用他累积两世的情爱,在勾引着她。离儿有些傻愣了。她可以回应吗?她可以说出实话吗?

    事实上,她想,实际上,她也做了。

    她埋首在他肩窝里面,大有兔子不探出头的娇羞。

    轻轻的,柔柔的、她点了头“离儿心里只有你。”

    瑞木修言笑了,笑得含蓄、欣慰。此时的他才恍然醒悟,这么多年来,他就是等着她的点头,和一句“心里有他”

    离儿也笑了,透过锦衣传递过来的温热,她感觉到他的心跳,一震一震,是让她安心的频率,同样交付真心的情悦,不悔不变。

    这是他的小心机,在他吻上她的那一刹那。

    他与离儿之间的第一个吻,他用在杜绝另一个人的痴心妄想上头。

    景平之只是依照着袁管事突然下达的指令,在入夜前,将帐册秘密的拿到静园。

    要避过任何人的耳目,也不能让其他奴仆看见他,他只能选在大当家书房外,离书房最靠近的窗台边靠着、等着,等待可以进入书房的机会。

    当他伸长脖子,要探看屋子里头是否有人时,案桌前的烛台,却突然被人用香点着。

    内室开启了一屋子的光芒,他认得点灯人的身影,那是他的小主子,他心生向往的小姑娘,离儿。

    是离儿的话,那就好办多了,他可以出声唤她,办好袁管事交代给他的任务,而事后,他又有片刻时分,可以与她相处。

    但这一切,在那个人从后面靠上她之后,全都化为乌有。

    烛光一明,人也清亮,瑞木修言从离儿后方探出手,取走她提着的线香。对他的动作,她有些讶然,本能的转过身子面对他,也因此,错过了窗棂外头那伫立的身影,带着错愕及落寞的神情。

    “大少爷?怎么了?”这句话,她今日已经问过两遍了。

    前一次问,她把心都给交出去了,那这次呢?

    他贴上她的身,靠得很紧,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气息,有一直以来都存在的味道,一股清茶香味儿,混合他男性的麝香,有点温热,如茶浓郁,令人眷恋,令她心迷。

    大手按上离儿的双肩,轻轻地扳正她的身子,让她正视着两人的距离,是这么无所保留。

    而前有他,后有案桌,她几乎是被他困住的小兔子,无处可逃。

    他倾身,轻问:“爷想吻你,允吗?”

    离儿的眼光迷离了,在他缠缠恋恋的问话中“吻?是什么?”

    别怪她不懂,因为她真的不懂,追究起来,也是他保护过度给造成的。

    “傻姑娘,只管应许就好。”他从娃儿养她到成了姑娘,他的姑娘,还需要他一步步的教导她,七情六欲中的**。

    一句姑娘加个傻,也好过他总是丫头、丫头的唤,这不代表,她在他眼中,不再只是个学生、孩子、小婢?

    他的要求,她怎能不应许?怎么舍得不应?

    她颔首,他随即覆上。

    他先用唇片吮含着软菱,很轻,不是很用心,但也足以让离儿陷入其中。缓缓的,他加重吻的力道,吻的深度,索求越多、越深。

    在他确定离儿已然沉迷,美眸密阖,他才厉阵一睁,目光朝窗台外的幽暗射去。

    如他所料,景平之目睹一切。

    然后,吻,还在持续。

    瑞木修言的长臂却越过怀里的人儿,探至窗台边的某处。

    他的瞳光,他的手掌,让景平之以为,他就要化作厉鬼,将他勒脖掐喉,他吓得倒退数步,帐册散落满地,他还没有回神,却只看到,那人手指一拉,竹帘垂降。

    内室,依然明亮,而他,置身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