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.0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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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统防盗章, 订阅80%以上自动解锁！ “向暖阳？”
“嗯。”她的声音也有点闷，听起来情绪很差, “你能来一趟医院么？”
“你怎么了？”季笑白闻言, 语气夹杂了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焦急。
“不是我……”向暖阳垂着头, 脚边轻轻的在地上胡乱踢着, 似乎以此便能减轻心头的烦乱, 随后她很是自责与抱歉的说道：“对不起……”
季笑白眉峰微凝, 手指在方向盘上摩挲了一阵。
“地址。”
其实即便向暖阳没说究竟发生了什么，他也猜到了是将军出了什么意外。
能让她对他抱歉的事情, 也就只有将军了。
为了避免到时候在向暖阳口中问不出什么个所以然来, 所以最直接的方式，还是他自己出手调查。
思忖片刻，季笑白抬手拨了个电话。
“查一查今天上午在新景家园附近, 向暖阳都见了哪些人、发生了什么事。尽快，我马上要知道。”
一路上, 季笑白都在想将军究竟怎么样了, 能让向暖阳情绪低落成那副模样。
一路行至宠物医院，季笑白站在病房门口，见将军乖顺的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, 向暖阳在它的旁边守着，眉头一直紧蹙没有松开。
他一只迈进去的脚稍作停顿, 恰巧看到刚走过来的一位宠物医生。
“您好, 麻烦问一下, 这只金毛的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没什么大碍, 胃部受了撞击，有点肿，打了消炎的点滴就没事儿了。”
“嗯。”季笑白应了一声，偏头往病房看去。
“里面的那个是你女朋友吧？她从早晨送狗过来到现在了，我看她脸上的伤挺严重的，胳膊上的伤也没处理，午饭也不吃，你还是赶紧劝劝吧。”
季笑白眉目瞬间一凛。
脸上的伤？胳膊上的伤？她自己竟然还受伤了？
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他的人！
季笑白沉着脸跟对方道了谢，这才将病房的门重新推开。
向暖阳听到脚步声，将头偏过，看到季笑白有些阴沉的脸色后，心中咯噔一声。
她以为季笑白是因为她没有照看好将军，害将军受了伤而愤怒，此时难免有些紧张。
半响过后，她最终只能吐出三个字：“对不起……”
窗外的阳光透过半遮不掩的窗帘照射进来，打照在向暖阳已然肿起的半边脸上，令那原本就有的红肿看起来更觉刺目。
季笑白抬步，行至向暖阳身边，高大的身躯弯下凑近她的脸，抬手把住她的下巴，轻轻抬起，眸光瞬间一凛。
“谁干的？”
向暖阳一怔，他离她很近，那眼神有些骇人，令她心跳都跟着不由自主的加快。
“我……我没事的……”
季笑白眯眼，毫不退让的重复了一遍，“谁干的？”
向暖阳的睫毛低垂，显然不想回答。
季笑白却强硬的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，目光望进她的眼中，那口气不愠不怒，却满含压迫。
“我再问你一遍，谁干的？”
“跟你没关系。”她答。
到现在都还想着跟他划清界线！
好，很好！
他的姆指轻轻的摩挲着向暖阳肿起的侧脸，那个地方微微发烫，几乎能灼了他的指尖。
“这个人打了我的人，伤了我的狗，你说，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？”
向暖阳依旧闭口不言，季笑白一把松开了钳制着她下巴的手，直起身子将西服外套往床上一扔！
“向暖阳，你不说我也可以查！等我查出来，我要了他的命！”
听到他咬牙说出每一个字，向暖阳呼吸瞬间一滞。
季笑白在她面前一直都是那个痞里痞气的男人，从来都是一副笑脸。如今愤怒起来，带着一股子凛然的气势，令人望而生寒。
向暖阳绝不怀疑他的话。
“是我哥。”向暖阳沉吟片刻，终于还是说道：“让将军受了伤，我很抱歉。你要是想为了将军出气，可以去找他，但是没必要为了我……”
季笑白的舌尖顶了顶腮肉，一挑眉，“怎样？”
向暖阳抿唇，有些烦躁的撇过了头。
季笑白又怎么不知道，向暖阳一直想要跟他划清界限，如今她自然不想让他因她惹了不必要的麻烦。可这感情这淌水他已经踏进来了，断然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。
更何况，他季笑白从来都不怕麻烦。
“向暖阳，我说过，我女人，容不得别人来欺负！”他将领口的领带扯了扯，拉下来，解开一颗扣子，张狂而霸道的说道：“谁都不行。”
向暖阳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，无声的捏了捏指尖。
“这个代价，他是一定要付的。”
向暖阳终究还是吐出一口气，声音缓和了些，“他不是什么好人，你惹他真的没必要。”
“惹他？”季笑白倏然一笑，冷声哂道：“我怕是他该后悔惹了我！”
她又给谭佳怡拨了个电话。
“暖阳，怎么啦？”
“我的车被拖走了，得去交管队处理一下，午饭你看着吃点，不用等我。”想着路上的拥堵情况，她能赶上下午的揭标就不错，“我尽量在结果出来之前赶回来，回不来的话你给我电话告诉我结果。”
“那你赶紧去，这边有我就好，情况严重么？”
“不知道，等回来再跟你详说。”
交警二大队离这里也不远，向暖阳于路边打了个车，看着车子慢慢往前爬着，又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一声。
所以说，转运什么的，都是那浮云。
人一倒霉，就是喝口凉水都会塞牙缝。
终于抵达目的地，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。
她那辆白色A8，正停在门口，车轱辘上上了个锁。
向暖阳撇撇嘴，进了大门。
办公室只有一个女警官，向暖阳跟对方说明来意，那女警官掀了掀眼皮瞧了她一眼，说话都有些阴阳怪气的。
“知道随便在路中间停车会酿成什么后果么？你知道那条路因为你一辆车都堵成什么样儿了么？得亏没有造成交通事故，不然你今儿还真不好解决。”
向暖阳忍住到口要反驳的话，想着确实是自己理亏且有错在先，被骂骂倒也无妨。
“抱歉，我知道错了。”
见她认错态度良好，女警官这才稍微缓和了口气。
从桌上翻了翻，将向暖阳那张罚单找了出来，推到桌边，拿笔在上面点了点。
“看一下罚单，没有什么异议的话上面签字儿，把罚款和拖车费交了就可以走了。”
拖车费一千，罚款两百，加起来一共一千二。
其实是有异议的，就拖个车怎么就需要一千块了？但这话她也没敢问，就是要两千这钱她也得给。
破财免祸，当是给自己随意停车的一个教训和惩罚了。
向暖阳将钱交了，又被女警官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，这才起身往外走。
后脚跟的疼痛更加明显，她走路也更加不自然。
却没想到那女警官突然喊住了她，从抽屉里拿出个创可贴，递给了她。
再看这个女警官，也忽然觉得没那么不近人情了。
向暖阳扬眸一笑，较之来时的阴霾，已被驱散了大半儿，隐有放晴的趋势。
她是一个很懂得调节自己情绪的人，人如其名。
暖阳，如温暖的阳光，所过之处，皆为之明亮。
开车抵达华宇集团，已过十二点半，向暖阳先给谭佳怡打了个电话，确定她已经吃过饭，这才去了街边一家快餐店。
——
办公室里安静如初。
季笑白指尖夹着一根烟，吸一口，吐出一阵烟圈儿。
另一只手在手中的文件上轻翻着，那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，隐隐泛着如玉的白光。
他的脸隐在烟雾后面，更添了一股禁欲的美感。
“短发的女人？”季笑白又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遍。
“是的总裁。”
“没看到一个头发微卷，差不多这么长的女人？”伸手往肩膀处比划了一下，季笑白又补充了一句，“长得很漂亮，个头大约只有一米六左右。”
“没看到，这份投标文件确实是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拿着的，长得清秀，算不上不漂亮。”
季笑白挑了挑眉，垂眸陷入沉思。
他对其他人不感兴趣，脑海中只余一张清丽的面孔，以及那灿若星辰的笑靥。
将文件拿在手中，季笑白直接站了起来，推开椅子便大步向外走去。
安妮连忙亦步亦趋的跟上。
奈何季笑白的腿太长，她需要小跑两步才能追赶上他的脚步。
“招标会在几层？”
“十层。”
安妮顺手瞬间懂了季笑白的意思，连忙伸手摁了十层，
“总裁是要过去亲自监督招标会么？”
“不用监督。”
他伸手扬了扬手中的文件，正是品轩送来的那份。
“就用他们。”
安妮心中微讶，虽然有着好奇，但到底不敢向季笑白询问。
从她毕业后来华宇集团开始，就跟着季笑白做事，他的行事风格她再了解不过，即便是与他最相熟的人，在他这边都肯定走不成后门。
是怎样的情况能使他破例？安妮想不明白。
“一会儿我去跟那边主管打声招呼。”
“过程还是要走的，最后结果定他们就好。”
“是。”
安妮将季笑白递过来的文件接过，点了点头应道。
电梯一路向下，很快抵达十楼。
时间已过一点，休息区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，大部分都是刚刚吃过饭回来，等待听取开标信息的。
向暖阳手中拿着一瓶矿泉水，仰头喝了一大口。
“暖阳，你说我们这次能不能成啊？大家辛辛苦苦的准备了半个多月，要是没了的话，这个月都要吃土了。”
谭佳怡搓着手，不停的跟向暖阳讲着话，显然紧张的不行。
向暖阳拿着水瓶的手顿了顿，缓缓的摇了摇头。她的心里是真的没底，所以也不敢承诺她什么。
“结果马上就出来了，再等等吧，着急也没有用……”
但她此刻若说不紧张，那也绝对是骗人的。
“我觉得我们的投标文件做的一点问题都没有，绝对比以前我们做的那些项目都要好，可是为什么一家公司都没有中？”
谭佳怡疑惑了好几天了，这下终于有机会全部讲出来。
“上一家悦达的招标，我听说一开始定下的就是我们，可最后却莫名其妙的选择了风尚，要知道那是在好几个项目中败给我们的！开发商是有多想不开？”
听着谭佳怡不停的在她耳边抱怨，心头的那丝烦闷渐渐消散，向暖阳甚至还有些想笑。
“他们大约是真的想不开，不过佳怡，这话你真应该好好的对着悦达的开发商讲讲，说不定他们就听了你真心的劝告，将项目给我们了。”
谭佳怡听了向暖阳的话，刚要开口，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。
向暖阳分明是调侃她的语气，难为她刚刚讲的那么严肃认真！
“暖阳，我很正经的在讲话！”
“我知道啊，所以我也在很严肃认真的回答你。”
说着，还佯装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。
可那眼神里，分明夹杂着一抹狡黠，气的谭佳怡直跺脚。
季笑白从外面走进来，像是有感应一般，只一眼，便看到了不远处正与谭佳怡说笑的向暖阳。
眸含俏皮，笑靥如花。
豪门世家的人不是她这种人能够招惹的起的，向暖阳想。
以后还是尽量躲远一点的好。
下午四点多钟，闷了一整天的雨，终于下了起来。
阴沉的天空仿若一个巨大的牢笼，重重的压了下来，和着瓢泼般的大雨，如注倾泻。
向暖阳突然又想起，当年与成景分手的时候，也是在这样一个雨天。
以前她总觉得电视里演的那些伤心就下雨的情节都是刻意安排的，可那天的一场雨，同样浇了她满身的狼狈。
那个她爱了七年的男人，仅用一晚的时间，就将她对爱情的所有美好幻想，通通打入了地狱。
她知道，那是他母亲的安排。因为他母亲的反对，所以他用他暂时的妥协，被他母亲送上了别的女人的床，结束了他们七年的感情。
很可笑荒唐狗血的剧情，可也切切实实的发生在了她的身上。
她一向都是个狠心的人。
再爱，也容不得背叛。
成景那样的家庭尚且还不能接受她，季家这样的高门大户，她更是一点儿都不想招惹。
躲得远远的，最好不过。
回到家，向暖阳先是洗了个热水澡，这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拿起了手机，走到阳台边儿上接听。
“郝欣同学，你玩的忘乎所以，是不是都把我给忘了？”
“我怎么敢？您老人家每天都那么忙，我怎么敢打扰你工作？”
郝欣是向暖阳的发小兼闺蜜，俩人从小就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，以前上学的时候，别人没少说她俩是连体婴儿，吵吵闹闹也从来都分不开。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？”向暖阳问。
“想我啦？想我明天就飞回去啊！”
“想呗！最近吃没吃好睡没睡饱的，就等你回来照顾我了。”
“沈烨那家伙怎么照顾人的？回去我要看你瘦了，拿他是问！”
向暖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，她甚至可以想象那个画面。
“暖阳，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儿吧？”
“没……”
“你那个妈和你哥那边……”
“没有，他们没找过我。放心吧，我这边挺好的，我记得你说过的话，没有再拿钱给他们了。”
“其实要不是因为他们，你跟成景当年……”
“欣欣，一段感情的结束其实跟家庭没有什么关系，说到底还是两个人不够相爱。其实我还应该庆幸这种事情不是在我跟他结婚之后发生，不然可有的后悔的。”
郝欣也没再提，一段感情的结束，怪不得别人，要怪就要怪成景自己意志不够坚定。毁了两个人的感情，伤了向暖阳的心。
“等着，姐姐我明儿个就回来见你！”
“好啊。”
窗外的雨，打在窗上，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。
她本就不是那种喜欢多愁善感的人，可却因为在离开季笑白办公室前，他对她说的一句话。
“向暖阳，看到那辆A8了么？为你，我打算走走亲民路线。”
那语气，含着一抹连向暖阳都分辨不清的态度。
“为你”两个字未免太过暧昧。
可她心里明白，他们两个人，并不熟。
心头烦乱的情绪交织。
她想，还是跟公司申请一下，将项目负责人换其他人来做吧。
雨下了一整夜。
第二天，天朗气清。
郝欣跟向暖阳打完电话之后，就立马定了回国的机票。
她一大早就接到郝欣的电话，说人已经抵达了机场，于是匆忙赶往机场接人。
郝欣是那种御姐范儿的女人，一头利落的短发染着亮眼的酒红色，她个子十分高挑，穿着打扮皆是十分有气场的时尚达人。
用向暖阳的话来说，她但凡往那儿一站，都非常惹人注目。
向暖阳一眼就看到大厅休息区里坐着的女人，郝欣也仿佛感应到了一般，转过头来看向她。
向暖阳扬眸一笑，即便郝欣戴着墨镜，她也能看出她眉眼间的笑意。
郝欣将脚下的行李箱一踢，抓在手中站了起来，随后踩着一双高跟鞋，款步向向暖阳的方向走了过去。
“好美女，你这太雷厉风行了吧？说回就一刻都等不及了？”
“谁让国内有个想念本小姐的人，隔着个偌大的太平洋，我都感受到了来自大洋彼岸深深的召唤！”
“你可以再自恋一点儿！”
郝欣将墨镜往鼻梁下戳了戳，露出一双明亮的双眸，往向暖阳身后看了看。
“沈烨那家伙没来？”
向暖阳笑，“沈总监说了，他很忙。”
“我这人很记仇，他死定了！”郝欣眯了眯眼，阴森森的说道。
向暖阳无语失笑，“走吧，记仇的好小姐，庆祝你归来，请你吃大餐？”
“必须！记沈烨账上！”
在向暖阳眼中，沈烨跟郝欣俩人一直都是一对儿欢喜冤家，见面儿必掐。
开车必堵，这在帝都一点儿都不稀奇。这个点儿又是上班的早高峰，更是车来车往的。
“帝都果然还是那个帝都。”郝欣忍不住打了个哈切，感慨道，“刚回来我还真有点儿不适应。”
“适应适应也就适应了。”
“你这话没毛病！”
从首都国际机场开车抵达东城区，硬生生开了一个半小时。
东城区这家火锅店，就在郝欣家小区外面，夏天吃火锅虽然容易上火，但他们依旧吃的乐此不疲。
将车停好，向暖阳与郝欣俩人打开车门下了车。
没走两步，右侧突然窜出来一个黑影，直接向她扑了过来！
“果然这些当明星的，没有几个像我们家陆裕晗那么洁身自好。”想起苏辰，季笑白难免挑了挑眉，随后一勾唇角，“那简直是开在娱乐圈大染缸里的一朵傲世冰莲，我拿他跟这男人比个什么劲儿？”
将军闻言吐了吐舌头。
“他让我看不顺眼了，你说，我该怎么办？”
季笑白没下车。
他本来是随着向暖阳来，想着在美国给她买了个礼物还没给她，却没成想撞着这么一幕。刚刚成景与向暖阳两个人的对话，他一字不差的听了去。
她的过去，她不提，季笑白也不会过问，更不会去调查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过去，而这些小过去里包括那些不想让人知晓的秘密。
他此时出现，多半也不合适。或许未来某一天她会将那些小秘密悉数告诉他，又或者这辈子都不会说。
可那又怎么样，他又不在意。
他季笑白什么都不缺，就缺一个她。
“向暖阳，如果你是因为这些原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，那你可错了。我季笑白最不怕的，就是麻烦。”
他把着手中的小盒子，半响，丢到了后座。
车子调转方向，缓缓驶离。
直到周一，季笑白才知道华府二期绿化工程项目的负责人换了的事情。
听安妮说完，他的笔尖微顿，头也没抬，“理由。”
安妮站在办公桌前，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季笑白的不悦。
“品轩那边说，向暖阳小姐原本就不是主管这方面的，所以担心到时候项目出了什么差错，所以……”
“这个项目合作，我只要向暖阳。”季笑白掀了掀眼皮，声音疏淡的说道：“签合同的事情，换了其他任何人，都不行。”
安妮讶然，似乎明白了这个中的缘由。
“让他们自己考虑，这个项目，究竟还要不要合作。如果品轩觉得自己不能胜任，那华宇改换别的公司合作也是一样的。”他手中的钢笔在指尖转了转，毫无商量余地的说道：“签合同的时间定在明天，另外合同条款中加上一项，如果项目负责人改换除向暖阳的及他人，合作即刻终止，并由品轩园林赔偿华宇集团所有损失。”
消息传到品轩领导那里的时候，也是将其震了震。
向暖阳还不知道，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，公司上下几十个人，瞬间将消息传开了。
有说向暖阳跟华宇集团总裁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的。
有说向暖阳多半是被潜规则了的。
有说向暖阳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坐稳项目负责人这个位置的。
除了部门里了解向暖阳的几个同事，其他人口中说出来的话，都不怎么好听。
向暖阳从外面进来的时候，看到谭佳怡神色惊恐的将电脑页面关掉，看到每个人看她的眼神儿都带着一丝小心翼翼。
她有些纳闷儿的拧了拧眉。
“一个个看我都什么眼神儿？怎么了？”
几个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所有人都示意胖子讲话。
向暖阳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离她最近的胖子身上，“胖子，他们不说你说，怎么了？”
胖子说道：“阳姐，你真不知道啊？”
向暖阳说道：“知道什么？这一大早晨怎么一个个都神神叨叨的？有什么话直接说，支支吾吾的什么毛病？”
她将电脑打开，扯出桌上的一份文件，想着既然不当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了，一会儿应该去转交一下。
“华宇集团总裁亲自发话，如果你不当项目负责人，合作即刻终止，连合同都不用签了。”胖子边说，边看着向暖阳的脸色。
她握着文件的手一顿，果不其然的变了变脸色。
她拧眉道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胖子咽了咽口水，说道：“公司现在都传开了，还说合同上面加了一项，一直到项目结束都必须你来负责，不然合同非但即刻无效，还要由品轩赔偿全部损失！”
谭佳怡也抓了抓头发，说道：“虽然不知道真假，但公司论坛都被这件事情刷爆了……”
赵佳佳哼了一声，“公司那群人就是有病！当负责人怎么了？他们没那本事怨别人抢了他们的工作？”
邓月也小声附和道：“我也觉得他们说的有些过分了……”
老赵难得发了句言：“都闲的。”
向暖阳静默片刻，打开公司论坛翻了翻，也了解了个大概。
公司里的这些闲言碎语，向暖阳向来都不在意。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，既然不能堵了别人的嘴，便只能让自己心如止水。
她爸爸刚去世的那几年，比这些难听的话她听的多了，如果全都在意，恐怕也不能好好的活到今天。
见几个人还在小心翼翼的看着她，向暖阳关掉网页，对他们一笑，“潜规则……你们信？”
众人集体摇了摇头，完全不假思索。
见他们的回应，向暖阳眉眼弯弯，轻笑出声。
“好啦，我不在意这些人怎么说，你们看，连你们都说不相信了，那这种无中生有的流言，我又为什么要在意？”
众人听了她的话，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向暖阳这种好心态，一般人可真没有。
“暖阳，来一下我办公室。”
听到沈烨喊她，向暖阳对众人摊了摊手，推开椅子走了过去。
向暖阳也猜到了沈烨要问她什么，他也没怪外抹角，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：“你跟我说实话，你跟季笑白认识？”
“我说不认识你肯定不信。”向暖阳眨了眨眼，补充道：“但是我俩真的不是很熟。”
总共见过几面，掰着手指头也能数的过来，所以真的勉强算认识。
“要知道会生这么多事儿，我就不该跟方总提把你换掉的事儿！”沈烨没什么好气儿的说道。
“干嘛发这么大火气，我都没说什么呢。”
“你看看说的这都是什么话？这些人都闲的？”
“大约是真闲。”向暖阳见他面色不善的瞪了她一眼，吐吐舌头继续说道：“他们也就逞一时口舌之快，以前这种事儿我又不是没经历过……”
沈烨又一瞪，她立马噤声。
“你脸怎么回事儿？”沈烨突然转了话锋。
向暖阳摸了摸自己的脸，想着刚刚在外头谁都没看出来，沈烨是不是长了火眼金睛啊，她在脸上打了这么厚一层粉都能被他瞧出来。
“一不小心……”
“向暖阳，你是不是想让我去跟向伟拼命？”
向暖阳抿唇噤声，偏头看向窗外，片刻后，闷闷的说道：“知道还问，你故意的吧？”
俩人一时之间谁都没说话，安静的空气中，只余两个人的呼吸声。
“沈烨，我真没事儿，那天向伟来找我的时候，我只是没防备才被他打了一巴掌，你看他平时不也没能把我怎么样么？”
“向伟是个什么德行，我心里清楚！”
看着沈烨比她还气愤的模样，向暖阳有些想笑。
“沈总，我现在好好儿的在你面前，你能不用这么苦大仇深的表情面对我么？”
沈烨骂道：“没心没肺！”
“没心没肺多好，才没烦恼，难不成你还希望我整天哭哭啼啼啊？”
“对啊，你哭出来我心里更舒坦。”
向暖阳怔了怔，随后叹道：“如果哭能让我回到十几年前我妈还在的时候，我天天哭都乐意。可是沈烨，你不觉得哭除了会让人觉得我软弱好欺负，根本什么用都没有么？向—暖—阳，这是我妈希望的，所以不管路多糟糕，也得笑着走。”
沈烨心中略微泛酸，即便向暖阳说的有道理，可他就是见不得她受委屈。
“当年我就说了让你长大了给我当媳妇儿，在我家又包吃又包住还没人能欺负你，你还不乐意，不然哪儿有那老妖婆和向伟那王八蛋欺负你的份儿？”
向暖阳噗嗤一笑，忍不住瞪了沈烨一眼，“神经。”
沈烨见她笑了，也不再逗她。
“项目那边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“还能怎么办？我能拒绝么？”见沈烨摇了摇头，向暖阳这才说道：“算了，有这么好的工作机会，说不定我再努努力，某一天我就能跟你平起平坐了。”
“说的好像你现在没踩在我头上似的。”沈烨撇撇嘴，说道：“一会儿我把合同内容发给你，你提前先看一下，华宇集团说的是后天签合同，需要你亲自过去一趟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出了沈烨的办公室，向暖阳叹了一口气。
既然对季笑白拒绝无用，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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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让她对他抱歉的事情, 也就只有将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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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忖片刻，季笑白抬手拨了个电话。
“查一查今天上午在新景家园附近, 向暖阳都见了哪些人、发生了什么事。尽快，我马上要知道。”
一路上, 季笑白都在想将军究竟怎么样了, 能让向暖阳情绪低落成那副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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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只迈进去的脚稍作停顿, 恰巧看到刚走过来的一位宠物医生。
“您好, 麻烦问一下, 这只金毛的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没什么大碍, 胃部受了撞击，有点肿，打了消炎的点滴就没事儿了。”
“嗯。”季笑白应了一声，偏头往病房看去。
“里面的那个是你女朋友吧？她从早晨送狗过来到现在了，我看她脸上的伤挺严重的，胳膊上的伤也没处理，午饭也不吃，你还是赶紧劝劝吧。”
季笑白眉目瞬间一凛。
脸上的伤？胳膊上的伤？她自己竟然还受伤了？
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他的人！
季笑白沉着脸跟对方道了谢，这才将病房的门重新推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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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响过后，她最终只能吐出三个字：“对不起……”
窗外的阳光透过半遮不掩的窗帘照射进来，打照在向暖阳已然肿起的半边脸上，令那原本就有的红肿看起来更觉刺目。
季笑白抬步，行至向暖阳身边，高大的身躯弯下凑近她的脸，抬手把住她的下巴，轻轻抬起，眸光瞬间一凛。
“谁干的？”
向暖阳一怔，他离她很近，那眼神有些骇人，令她心跳都跟着不由自主的加快。
“我……我没事的……”
季笑白眯眼，毫不退让的重复了一遍，“谁干的？”
向暖阳的睫毛低垂，显然不想回答。
季笑白却强硬的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，目光望进她的眼中，那口气不愠不怒，却满含压迫。
“我再问你一遍，谁干的？”
“跟你没关系。”她答。
到现在都还想着跟他划清界线！
好，很好！
他的姆指轻轻的摩挲着向暖阳肿起的侧脸，那个地方微微发烫，几乎能灼了他的指尖。
“这个人打了我的人，伤了我的狗，你说，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？”
向暖阳依旧闭口不言，季笑白一把松开了钳制着她下巴的手，直起身子将西服外套往床上一扔！
“向暖阳，你不说我也可以查！等我查出来，我要了他的命！”
听到他咬牙说出每一个字，向暖阳呼吸瞬间一滞。
季笑白在她面前一直都是那个痞里痞气的男人，从来都是一副笑脸。如今愤怒起来，带着一股子凛然的气势，令人望而生寒。
向暖阳绝不怀疑他的话。
“是我哥。”向暖阳沉吟片刻，终于还是说道：“让将军受了伤，我很抱歉。你要是想为了将军出气，可以去找他，但是没必要为了我……”
季笑白的舌尖顶了顶腮肉，一挑眉，“怎样？”
向暖阳抿唇，有些烦躁的撇过了头。
季笑白又怎么不知道，向暖阳一直想要跟他划清界限，如今她自然不想让他因她惹了不必要的麻烦。可这感情这淌水他已经踏进来了，断然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。
更何况，他季笑白从来都不怕麻烦。
“向暖阳，我说过，我女人，容不得别人来欺负！”他将领口的领带扯了扯，拉下来，解开一颗扣子，张狂而霸道的说道：“谁都不行。”
向暖阳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，无声的捏了捏指尖。
“这个代价，他是一定要付的。”
向暖阳终究还是吐出一口气，声音缓和了些，“他不是什么好人，你惹他真的没必要。”
“惹他？”季笑白倏然一笑，冷声哂道：“我怕是他该后悔惹了我！”
她又给谭佳怡拨了个电话。
“暖阳，怎么啦？”
“我的车被拖走了，得去交管队处理一下，午饭你看着吃点，不用等我。”想着路上的拥堵情况，她能赶上下午的揭标就不错，“我尽量在结果出来之前赶回来，回不来的话你给我电话告诉我结果。”
“那你赶紧去，这边有我就好，情况严重么？”
“不知道，等回来再跟你详说。”
交警二大队离这里也不远，向暖阳于路边打了个车，看着车子慢慢往前爬着，又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一声。
所以说，转运什么的，都是那浮云。
人一倒霉，就是喝口凉水都会塞牙缝。
终于抵达目的地，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。
她那辆白色A8，正停在门口，车轱辘上上了个锁。
向暖阳撇撇嘴，进了大门。
办公室只有一个女警官，向暖阳跟对方说明来意，那女警官掀了掀眼皮瞧了她一眼，说话都有些阴阳怪气的。
“知道随便在路中间停车会酿成什么后果么？你知道那条路因为你一辆车都堵成什么样儿了么？得亏没有造成交通事故，不然你今儿还真不好解决。”
向暖阳忍住到口要反驳的话，想着确实是自己理亏且有错在先，被骂骂倒也无妨。
“抱歉，我知道错了。”
见她认错态度良好，女警官这才稍微缓和了口气。
从桌上翻了翻，将向暖阳那张罚单找了出来，推到桌边，拿笔在上面点了点。
“看一下罚单，没有什么异议的话上面签字儿，把罚款和拖车费交了就可以走了。”
拖车费一千，罚款两百，加起来一共一千二。
其实是有异议的，就拖个车怎么就需要一千块了？但这话她也没敢问，就是要两千这钱她也得给。
破财免祸，当是给自己随意停车的一个教训和惩罚了。
向暖阳将钱交了，又被女警官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，这才起身往外走。
后脚跟的疼痛更加明显，她走路也更加不自然。
却没想到那女警官突然喊住了她，从抽屉里拿出个创可贴，递给了她。
再看这个女警官，也忽然觉得没那么不近人情了。
向暖阳扬眸一笑，较之来时的阴霾，已被驱散了大半儿，隐有放晴的趋势。
她是一个很懂得调节自己情绪的人，人如其名。
暖阳，如温暖的阳光，所过之处，皆为之明亮。
开车抵达华宇集团，已过十二点半，向暖阳先给谭佳怡打了个电话，确定她已经吃过饭，这才去了街边一家快餐店。
——
办公室里安静如初。
季笑白指尖夹着一根烟，吸一口，吐出一阵烟圈儿。
另一只手在手中的文件上轻翻着，那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，隐隐泛着如玉的白光。
他的脸隐在烟雾后面，更添了一股禁欲的美感。
“短发的女人？”季笑白又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遍。
“是的总裁。”
“没看到一个头发微卷，差不多这么长的女人？”伸手往肩膀处比划了一下，季笑白又补充了一句，“长得很漂亮，个头大约只有一米六左右。”
“没看到，这份投标文件确实是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拿着的，长得清秀，算不上不漂亮。”
季笑白挑了挑眉，垂眸陷入沉思。
他对其他人不感兴趣，脑海中只余一张清丽的面孔，以及那灿若星辰的笑靥。
将文件拿在手中，季笑白直接站了起来，推开椅子便大步向外走去。
安妮连忙亦步亦趋的跟上。
奈何季笑白的腿太长，她需要小跑两步才能追赶上他的脚步。
“招标会在几层？”
“十层。”
安妮顺手瞬间懂了季笑白的意思，连忙伸手摁了十层，
“总裁是要过去亲自监督招标会么？”
“不用监督。”
他伸手扬了扬手中的文件，正是品轩送来的那份。
“就用他们。”
安妮心中微讶，虽然有着好奇，但到底不敢向季笑白询问。
从她毕业后来华宇集团开始，就跟着季笑白做事，他的行事风格她再了解不过，即便是与他最相熟的人，在他这边都肯定走不成后门。
是怎样的情况能使他破例？安妮想不明白。
“一会儿我去跟那边主管打声招呼。”
“过程还是要走的，最后结果定他们就好。”
“是。”
安妮将季笑白递过来的文件接过，点了点头应道。
电梯一路向下，很快抵达十楼。
时间已过一点，休息区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，大部分都是刚刚吃过饭回来，等待听取开标信息的。
向暖阳手中拿着一瓶矿泉水，仰头喝了一大口。
“暖阳，你说我们这次能不能成啊？大家辛辛苦苦的准备了半个多月，要是没了的话，这个月都要吃土了。”
谭佳怡搓着手，不停的跟向暖阳讲着话，显然紧张的不行。
向暖阳拿着水瓶的手顿了顿，缓缓的摇了摇头。她的心里是真的没底，所以也不敢承诺她什么。
“结果马上就出来了，再等等吧，着急也没有用……”
但她此刻若说不紧张，那也绝对是骗人的。
“我觉得我们的投标文件做的一点问题都没有，绝对比以前我们做的那些项目都要好，可是为什么一家公司都没有中？”
谭佳怡疑惑了好几天了，这下终于有机会全部讲出来。
“上一家悦达的招标，我听说一开始定下的就是我们，可最后却莫名其妙的选择了风尚，要知道那是在好几个项目中败给我们的！开发商是有多想不开？”
听着谭佳怡不停的在她耳边抱怨，心头的那丝烦闷渐渐消散，向暖阳甚至还有些想笑。
“他们大约是真的想不开，不过佳怡，这话你真应该好好的对着悦达的开发商讲讲，说不定他们就听了你真心的劝告，将项目给我们了。”
谭佳怡听了向暖阳的话，刚要开口，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。
向暖阳分明是调侃她的语气，难为她刚刚讲的那么严肃认真！
“暖阳，我很正经的在讲话！”
“我知道啊，所以我也在很严肃认真的回答你。”
说着，还佯装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。
可那眼神里，分明夹杂着一抹狡黠，气的谭佳怡直跺脚。
季笑白从外面走进来，像是有感应一般，只一眼，便看到了不远处正与谭佳怡说笑的向暖阳。
眸含俏皮，笑靥如花。
豪门世家的人不是她这种人能够招惹的起的，向暖阳想。
以后还是尽量躲远一点的好。
下午四点多钟，闷了一整天的雨，终于下了起来。
阴沉的天空仿若一个巨大的牢笼，重重的压了下来，和着瓢泼般的大雨，如注倾泻。
向暖阳突然又想起，当年与成景分手的时候，也是在这样一个雨天。
以前她总觉得电视里演的那些伤心就下雨的情节都是刻意安排的，可那天的一场雨，同样浇了她满身的狼狈。
那个她爱了七年的男人，仅用一晚的时间，就将她对爱情的所有美好幻想，通通打入了地狱。
她知道，那是他母亲的安排。因为他母亲的反对，所以他用他暂时的妥协，被他母亲送上了别的女人的床，结束了他们七年的感情。
很可笑荒唐狗血的剧情，可也切切实实的发生在了她的身上。
她一向都是个狠心的人。
再爱，也容不得背叛。
成景那样的家庭尚且还不能接受她，季家这样的高门大户，她更是一点儿都不想招惹。
躲得远远的，最好不过。
回到家，向暖阳先是洗了个热水澡，这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拿起了手机，走到阳台边儿上接听。
“郝欣同学，你玩的忘乎所以，是不是都把我给忘了？”
“我怎么敢？您老人家每天都那么忙，我怎么敢打扰你工作？”
郝欣是向暖阳的发小兼闺蜜，俩人从小就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，以前上学的时候，别人没少说她俩是连体婴儿，吵吵闹闹也从来都分不开。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？”向暖阳问。
“想我啦？想我明天就飞回去啊！”
“想呗！最近吃没吃好睡没睡饱的，就等你回来照顾我了。”
“沈烨那家伙怎么照顾人的？回去我要看你瘦了，拿他是问！”
向暖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，她甚至可以想象那个画面。
“暖阳，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儿吧？”
“没……”
“你那个妈和你哥那边……”
“没有，他们没找过我。放心吧，我这边挺好的，我记得你说过的话，没有再拿钱给他们了。”
“其实要不是因为他们，你跟成景当年……”
“欣欣，一段感情的结束其实跟家庭没有什么关系，说到底还是两个人不够相爱。其实我还应该庆幸这种事情不是在我跟他结婚之后发生，不然可有的后悔的。”
郝欣也没再提，一段感情的结束，怪不得别人，要怪就要怪成景自己意志不够坚定。毁了两个人的感情，伤了向暖阳的心。
“等着，姐姐我明儿个就回来见你！”
“好啊。”
窗外的雨，打在窗上，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。
她本就不是那种喜欢多愁善感的人，可却因为在离开季笑白办公室前，他对她说的一句话。
“向暖阳，看到那辆A8了么？为你，我打算走走亲民路线。”
那语气，含着一抹连向暖阳都分辨不清的态度。
“为你”两个字未免太过暧昧。
可她心里明白，他们两个人，并不熟。
心头烦乱的情绪交织。
她想，还是跟公司申请一下，将项目负责人换其他人来做吧。
雨下了一整夜。
第二天，天朗气清。
郝欣跟向暖阳打完电话之后，就立马定了回国的机票。
她一大早就接到郝欣的电话，说人已经抵达了机场，于是匆忙赶往机场接人。
郝欣是那种御姐范儿的女人，一头利落的短发染着亮眼的酒红色，她个子十分高挑，穿着打扮皆是十分有气场的时尚达人。
用向暖阳的话来说，她但凡往那儿一站，都非常惹人注目。
向暖阳一眼就看到大厅休息区里坐着的女人，郝欣也仿佛感应到了一般，转过头来看向她。
向暖阳扬眸一笑，即便郝欣戴着墨镜，她也能看出她眉眼间的笑意。
郝欣将脚下的行李箱一踢，抓在手中站了起来，随后踩着一双高跟鞋，款步向向暖阳的方向走了过去。
“好美女，你这太雷厉风行了吧？说回就一刻都等不及了？”
“谁让国内有个想念本小姐的人，隔着个偌大的太平洋，我都感受到了来自大洋彼岸深深的召唤！”
“你可以再自恋一点儿！”
郝欣将墨镜往鼻梁下戳了戳，露出一双明亮的双眸，往向暖阳身后看了看。
“沈烨那家伙没来？”
向暖阳笑，“沈总监说了，他很忙。”
“我这人很记仇，他死定了！”郝欣眯了眯眼，阴森森的说道。
向暖阳无语失笑，“走吧，记仇的好小姐，庆祝你归来，请你吃大餐？”
“必须！记沈烨账上！”
在向暖阳眼中，沈烨跟郝欣俩人一直都是一对儿欢喜冤家，见面儿必掐。
开车必堵，这在帝都一点儿都不稀奇。这个点儿又是上班的早高峰，更是车来车往的。
“帝都果然还是那个帝都。”郝欣忍不住打了个哈切，感慨道，“刚回来我还真有点儿不适应。”
“适应适应也就适应了。”
“你这话没毛病！”
从首都国际机场开车抵达东城区，硬生生开了一个半小时。
东城区这家火锅店，就在郝欣家小区外面，夏天吃火锅虽然容易上火，但他们依旧吃的乐此不疲。
将车停好，向暖阳与郝欣俩人打开车门下了车。
没走两步，右侧突然窜出来一个黑影，直接向她扑了过来！
“果然这些当明星的，没有几个像我们家陆裕晗那么洁身自好。”想起苏辰，季笑白难免挑了挑眉，随后一勾唇角，“那简直是开在娱乐圈大染缸里的一朵傲世冰莲，我拿他跟这男人比个什么劲儿？”
将军闻言吐了吐舌头。
“他让我看不顺眼了，你说，我该怎么办？”
季笑白没下车。
他本来是随着向暖阳来，想着在美国给她买了个礼物还没给她，却没成想撞着这么一幕。刚刚成景与向暖阳两个人的对话，他一字不差的听了去。
她的过去，她不提，季笑白也不会过问，更不会去调查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过去，而这些小过去里包括那些不想让人知晓的秘密。
他此时出现，多半也不合适。或许未来某一天她会将那些小秘密悉数告诉他，又或者这辈子都不会说。
可那又怎么样，他又不在意。
他季笑白什么都不缺，就缺一个她。
“向暖阳，如果你是因为这些原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，那你可错了。我季笑白最不怕的，就是麻烦。”
他把着手中的小盒子，半响，丢到了后座。
车子调转方向，缓缓驶离。
直到周一，季笑白才知道华府二期绿化工程项目的负责人换了的事情。
听安妮说完，他的笔尖微顿，头也没抬，“理由。”
安妮站在办公桌前，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季笑白的不悦。
“品轩那边说，向暖阳小姐原本就不是主管这方面的，所以担心到时候项目出了什么差错，所以……”
“这个项目合作，我只要向暖阳。”季笑白掀了掀眼皮，声音疏淡的说道：“签合同的事情，换了其他任何人，都不行。”
安妮讶然，似乎明白了这个中的缘由。
“让他们自己考虑，这个项目，究竟还要不要合作。如果品轩觉得自己不能胜任，那华宇改换别的公司合作也是一样的。”他手中的钢笔在指尖转了转，毫无商量余地的说道：“签合同的时间定在明天，另外合同条款中加上一项，如果项目负责人改换除向暖阳的及他人，合作即刻终止，并由品轩园林赔偿华宇集团所有损失。”
消息传到品轩领导那里的时候，也是将其震了震。
向暖阳还不知道，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，公司上下几十个人，瞬间将消息传开了。
有说向暖阳跟华宇集团总裁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的。
有说向暖阳多半是被潜规则了的。
有说向暖阳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坐稳项目负责人这个位置的。
除了部门里了解向暖阳的几个同事，其他人口中说出来的话，都不怎么好听。
向暖阳从外面进来的时候，看到谭佳怡神色惊恐的将电脑页面关掉，看到每个人看她的眼神儿都带着一丝小心翼翼。
她有些纳闷儿的拧了拧眉。
“一个个看我都什么眼神儿？怎么了？”
几个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所有人都示意胖子讲话。
向暖阳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离她最近的胖子身上，“胖子，他们不说你说，怎么了？”
胖子说道：“阳姐，你真不知道啊？”
向暖阳说道：“知道什么？这一大早晨怎么一个个都神神叨叨的？有什么话直接说，支支吾吾的什么毛病？”
她将电脑打开，扯出桌上的一份文件，想着既然不当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了，一会儿应该去转交一下。
“华宇集团总裁亲自发话，如果你不当项目负责人，合作即刻终止，连合同都不用签了。”胖子边说，边看着向暖阳的脸色。
她握着文件的手一顿，果不其然的变了变脸色。
她拧眉道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胖子咽了咽口水，说道：“公司现在都传开了，还说合同上面加了一项，一直到项目结束都必须你来负责，不然合同非但即刻无效，还要由品轩赔偿全部损失！”
谭佳怡也抓了抓头发，说道：“虽然不知道真假，但公司论坛都被这件事情刷爆了……”
赵佳佳哼了一声，“公司那群人就是有病！当负责人怎么了？他们没那本事怨别人抢了他们的工作？”
邓月也小声附和道：“我也觉得他们说的有些过分了……”
老赵难得发了句言：“都闲的。”
向暖阳静默片刻，打开公司论坛翻了翻，也了解了个大概。
公司里的这些闲言碎语，向暖阳向来都不在意。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，既然不能堵了别人的嘴，便只能让自己心如止水。
她爸爸刚去世的那几年，比这些难听的话她听的多了，如果全都在意，恐怕也不能好好的活到今天。
见几个人还在小心翼翼的看着她，向暖阳关掉网页，对他们一笑，“潜规则……你们信？”
众人集体摇了摇头，完全不假思索。
见他们的回应，向暖阳眉眼弯弯，轻笑出声。
“好啦，我不在意这些人怎么说，你们看，连你们都说不相信了，那这种无中生有的流言，我又为什么要在意？”
众人听了她的话，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向暖阳这种好心态，一般人可真没有。
“暖阳，来一下我办公室。”
听到沈烨喊她，向暖阳对众人摊了摊手，推开椅子走了过去。
向暖阳也猜到了沈烨要问她什么，他也没怪外抹角，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：“你跟我说实话，你跟季笑白认识？”
“我说不认识你肯定不信。”向暖阳眨了眨眼，补充道：“但是我俩真的不是很熟。”
总共见过几面，掰着手指头也能数的过来，所以真的勉强算认识。
“要知道会生这么多事儿，我就不该跟方总提把你换掉的事儿！”沈烨没什么好气儿的说道。
“干嘛发这么大火气，我都没说什么呢。”
“你看看说的这都是什么话？这些人都闲的？”
“大约是真闲。”向暖阳见他面色不善的瞪了她一眼，吐吐舌头继续说道：“他们也就逞一时口舌之快，以前这种事儿我又不是没经历过……”
沈烨又一瞪，她立马噤声。
“你脸怎么回事儿？”沈烨突然转了话锋。
向暖阳摸了摸自己的脸，想着刚刚在外头谁都没看出来，沈烨是不是长了火眼金睛啊，她在脸上打了这么厚一层粉都能被他瞧出来。
“一不小心……”
“向暖阳，你是不是想让我去跟向伟拼命？”
向暖阳抿唇噤声，偏头看向窗外，片刻后，闷闷的说道：“知道还问，你故意的吧？”
俩人一时之间谁都没说话，安静的空气中，只余两个人的呼吸声。
“沈烨，我真没事儿，那天向伟来找我的时候，我只是没防备才被他打了一巴掌，你看他平时不也没能把我怎么样么？”
“向伟是个什么德行，我心里清楚！”
看着沈烨比她还气愤的模样，向暖阳有些想笑。
“沈总，我现在好好儿的在你面前，你能不用这么苦大仇深的表情面对我么？”
沈烨骂道：“没心没肺！”
“没心没肺多好，才没烦恼，难不成你还希望我整天哭哭啼啼啊？”
“对啊，你哭出来我心里更舒坦。”
向暖阳怔了怔，随后叹道：“如果哭能让我回到十几年前我妈还在的时候，我天天哭都乐意。可是沈烨，你不觉得哭除了会让人觉得我软弱好欺负，根本什么用都没有么？向—暖—阳，这是我妈希望的，所以不管路多糟糕，也得笑着走。”
沈烨心中略微泛酸，即便向暖阳说的有道理，可他就是见不得她受委屈。
“当年我就说了让你长大了给我当媳妇儿，在我家又包吃又包住还没人能欺负你，你还不乐意，不然哪儿有那老妖婆和向伟那王八蛋欺负你的份儿？”
向暖阳噗嗤一笑，忍不住瞪了沈烨一眼，“神经。”
沈烨见她笑了，也不再逗她。
“项目那边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“还能怎么办？我能拒绝么？”见沈烨摇了摇头，向暖阳这才说道：“算了，有这么好的工作机会，说不定我再努努力，某一天我就能跟你平起平坐了。”
“说的好像你现在没踩在我头上似的。”沈烨撇撇嘴，说道：“一会儿我把合同内容发给你，你提前先看一下，华宇集团说的是后天签合同，需要你亲自过去一趟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出了沈烨的办公室，向暖阳叹了一口气。
既然对季笑白拒绝无用，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好了。